第28章(1 / 3)

輕輕的吻落在眉心,擾了我甜甜的美夢。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莊恒正支著身子笑望著我。我口齒不清的咕囔了一聲,倒頭繼續睡我的。沒兩秒鍾,便感覺到一個更深的吻落在我的麵頰上,伴著沉沉低語,“小懶蟲,還不起來,太陽都出來了。”我翻了個身抱過他的手臂,找了個舒適的位置窩進去,喃喃道:“再讓我睡五分鍾。”他懶洋洋的聲音在我的頭頂響起,“別騙我。根據我的經驗,從現在開始到你起來,最起碼還要二十分鍾。”

等半個小時後,我不情不願的從床上爬起來,看著莊恒放下報紙,起身去拉開窗簾,我不禁感歎,真是一個了解我的男人啊。這一年多來,他成天哄我起床,確實是得出經驗來了。

洗漱的時候,我看著鏡中的自己,出了神。許是剛剛睡醒的緣故,臉蛋粉粉的,透著些微健康的紅潤;光潔的額頭,不細看絕對發現不了一絲的皺紋;一頭烏發似比前些年還要更黑亮些了。怪不得身邊的穆怡,福慶她們都說我越活越年輕了。

憶及莊恒前兩天看我梳妝的時候,還開玩笑的說,“本就是老夫少妻的搭配,再這樣下去怕是要錯輩了。”我橫了他一眼,拿起一支麵膜膏,“誰叫你不好好保養的?要不給你弄個麵膜敷敷?”他聞言立馬避得老遠,還大皺其眉的道:“什麼鬼東西。你把那個離我遠點。”我一時起了玩心,不依不饒的追著他,要把那火山泥往他臉上抹。於是我們兩個加起來都將近一百歲的人,就在我們一百英尺的主臥室裏玩起了你追我跑的遊戲。莊恒被我追露台落地窗前,不得不立定,瞪了氣喘籲籲的我幾秒,劈手奪過我手中的東西,隨意拋了。攬緊了我的腰肢,吻住了我。

那情景現在想起來都還微微的臉紅呢。我洗漱完,又拿清水拍了拍,走出浴室。11月的香港,陽光還是充足的。莊恒正坐在露台餐桌邊看著報紙喝咖啡。福慶已經把我的牛奶,水果都端上來了。我走過去靠在他身邊,他頭也不抬將我攬在膝上。我低頭看向他手中的早報,毫無新意的財經版,他一邊看還一邊擰眉,“評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撇撇嘴,硬將他的頭扳正看我,指指擺鍾道,“莊先生現在閑得很啊,九點多了還閑坐在這裏看報紙。”

他挑眉戲謔,“不用擔心,我還養的起你。”我翻個白眼,自他膝上起身,“希罕!我不用你養一樣過的很好。”他聞言大笑,“那好得很,我讓你養就是了。”

我為之氣結,不再理睬他,心不在焉的吃我的早餐。今天我休息不用上醫院去,正好一會兒去把幾個報告趕了,港醫協會催稿催了好幾次了,今天得空也一起弄出來算了。

正盤算著,忽聽莊恒道,“今天天氣極好,你又不用去醫院,我們出海去吧。”我愕然,“今天不是周末吧,怎麼,港股不交易了?”他理所當然的道,“莊楠在公司就行了,難不成還要我時時盯著?”

楠兒幾個月前畢業回港,正式進入莊氏董事局。他對大陸,美國,香港在方麵的業務早就有所觸及,上起手來就比較快。自打兒子回來之後,莊恒也明顯的輕鬆了很多。2個月前,楠兒主理了盈訊和莊氏旗下百麗的並購案,結果是令莊恒和莊氏董事局滿意的。喬沁畢業後被國際坦丁投資銀行聘為研究分析員,調駐香港。兩個人的感情也算穩定。她到莊園來過幾次,莊恒一貫溫和淡然,沒怎麼在這件事上評說過什麼。可榮媽是明顯的喜歡上這個女孩了,時不時地燉些湯湯水水的囑司機給喬沁送過去,外加在我耳邊嘮叨說人家一個女孩,孤身在港打拚,怪可憐的。眼下之意就是要我多關心這個未來的兒媳婦。搞得活似我就是那古戲裏的惡婆婆一樣。這不還沒進門嘛,我們雙方家長也沒見過麵。一年多前,楠兒提起喬沁的父母長輩要過港來,可也沒了下文。兩個孩子沒提要結婚的事,也不急,我樂得輕鬆,順其自然。

“又走神,這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莊恒歎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知何時他坐到我的椅子扶手上來了。他伸手將我額前的一縷碎發挽到耳後,寵溺的捏捏我的耳垂。我也順勢朝他倚了倚。這種親密的動作在我們之間封閉了將近十年,如今卻是自然而然了。

這一年多,我們都好像重新活了一把,好像又找回了數十年前我們新婚時的那種,恩,年輕人稱之為愛情的東西。我們之間可能比純粹愛情還要多了幾分歲月的沉澱,多了幾分知足的感悟,多了幾分感恩的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