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來,範尼發現兒子麵頰通紅、精神恍惚。他伸手去摸了摸兒子的額頭,心中一驚——兒子的額頭燙得驚人。
範尼趕緊翻身下床,連臉也來不及洗,抱起兒子就出了門,飛快地開車來到醫院。
“40度。”醫生看著手中的溫度計說,“燒得不輕哪,得趕緊輸液。”
範曉宇被安排進一間單人病房,護士將針管紮進範曉宇的手背中,用繃帶固定好,說:“你們做家長的怎麼這麼不小心啊,孩子燒成這樣了才送醫院。知道嗎,再燒高點兒就危險了。”
範尼困惑地說:“昨天晚上都好好的呀,怎麼早上一起來就燒成這樣了?”
中年護士說:“半夜踹被子了?”
範尼想了一會兒,突兀地問道:“孩子受到驚嚇……會不會發燒?”
“受到驚嚇?”中年護士明白了,“原來是這樣啊。孩子受到驚嚇後會讓大腦受到刺激,而且晚上容易做噩夢、出盜汗——當然可能引起發燒啊。”
護士說完後出門去了。範尼看著病床上昏睡的兒子,心疼不已。
範曉宇在醫院住了三天的院才基本退燒。範尼這幾天都沒到公司去,一直在醫院陪著兒子。
星期三的上午,範尼替兒子辦好出院手續,開車送他回家。
“曉宇,病好了想不想去兒童樂園呀?爸爸下午帶你去。”範尼一邊開車一邊對兒子說。
範曉宇輕輕搖了搖頭——雖然不發燒了,但他的精神還是不太好。
範尼焦慮地歎了口氣。
吃完中午飯後,範尼陪著兒子一起午睡——這幾天他也被拖得疲倦不堪、心力交瘁。
剛剛睡下來沒兩分鍾,範尼突然聽到鑰匙開門的聲音,他從床上坐起來,走到客廳。
門打開後,賈玲拎著皮箱走了進來。範尼看到她,驚訝地問:“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你先不是跟我說要星期五才能回來嗎?”
“幫我接著包呀。”賈玲將手裏的皮箱和背上的旅行包遞給範尼,“本來安排要去列支敦士登的,但計劃中途改變了,不去了。”
範尼把賈玲的東西放在茶幾上:“你要提前回來跟我打個電話啊,我好去機場接你呀。”
“我想給你和兒子一個驚喜嘛。”賈玲笑著親吻了範尼一下,“下午我去接曉宇,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範尼望了自己的臥室一眼,吞咽下他的不自在:“曉宇……沒去幼兒園呢,他在家裏睡午覺。”
“什麼?曉宇現在在家?”賈玲皺起眉頭說,“他為什麼不去幼兒園?”
“曉宇前兩天發燒了,在醫院裏住了幾天院,今天才回來——不過別擔心,他的病已經好了。”
“發燒了?怎麼會呢,這孩子不愛發燒的呀。”賈玲邊說邊走進自己的臥室,坐到床邊,摸著兒子的額頭。
也許是聽到了媽媽的聲音,曉宇睜開眼睛醒過來。當他看清麵前的確實是媽媽後,竟一下撲到媽媽的懷裏,放聲大哭起來:“媽媽,你不要走了,我害怕……我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