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洛換了一件紫色旗袍,肩上披著白色貂皮披肩,紫萍跟在身後,門被打開的時候,舒洛抬沒微笑,如今,她是一位賣笑女,不論對著誰,隻要是魚躍門的客人,她就要微笑相對。
門打開的聲音並不大,可是一會大廳內的聲音變小,最後因為大多人回頭,慢慢禁了聲,台上歌女舞女依然輕歌曼舞,似乎這一舉動與她們無關,處事不亂,足以看出她們的鎮定,隻是那略微停頓的歌聲,跳錯的舞步,幾不可聞卻也讓人察覺,隻是這個時候,她們的視線,注意力都被突然出現的女子吸引,已經變得無足輕重了。
舒洛淺笑點頭,在陳老板的帶領下來到十號桌,一路皆成為焦點。以前隻是遠遠觀看,現在舒洛走下台,那精致的麵容,絕美的臉龐,閃動的雙眼,黑色眼線勾勒出眼眸的妖嬈魅惑,婀娜多姿,自成風韻,嘴角微微上揚,那一笑便已經傾城。露出皓腕藕腿,肌膚白皙,滑如凝脂。
在場的人皆看呆了,這就是月下小姐,台上清歌婉唱的月下小姐,一曲《我隻在乎你》令多少人為之顫抖。呈了邀請函的男子都在期待與緊張,舒洛的出現無疑宣布了今晚,在場將會出現一位幸運兒,能夠得到月下的酬謝酒。魚躍門可以說是十二點關門,而月下小姐每晚必會在九點出場,每晚一曲,每晚酬謝一個客人。而今晚是她出現的第一晚,其中的重要不言而喻,大家躍躍欲試,機會卻掌握在月下手中。
鬆鬆挽起的發絲在耳邊落下幾縷發絲,看起來格外嫵媚,而舒洛的笑卻讓人覺得純淨,如此對立又重合的感覺,不由讓人癡迷,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舒洛,看著她走近,走過,離去,緊張,期待,失落。一係列情緒隻在一瞬間,卻又似用了他們一身的力氣,看著舒洛盈盈走近十號桌,早已站起來的耿直微微彎腰,嘴角噙著一抹笑,任誰看著,眼裏都有幾分吃味。
舒洛亦微笑點頭,落座在沙發上,即使隻露出半個頭,四周的視線依然沒有收回的意思。陳老板為舒洛以及耿直倒了一杯紅酒,客套幾句就離開,眾人見陳老板離開,紛紛招手,陳老板一時為難,卻不敢得罪,餘光瞟了一眼十號桌的人,有些無奈,硬著頭皮滿臉堆笑招呼應酬。
“看見了嗎?你很受歡迎!”耿直舉了舉酒杯,餘光掃了一眼依然看向這邊的人,嘴角勾著一抹得意之笑,他自然知道,過了今晚,他耿直的名字將會與月下一同出現在別人口中,還有那一曲歌,讓人耳目一新,卻也深情動人,沒有人能夠聽出那抹憂傷,就連耿直,也是在她轉身,消失在帷幕之時,在感覺,那周身淡得幾乎讓人無法察覺的憂傷。
他很好奇,憂傷的來源,還有,這首歌,為誰而吟唱。
“這都是耿公子的功勞不是嗎?綠葉鮮花,耿公子都遊刃有餘。月下隻不過沾了耿公子的光而已。”臉上掛著笑,話語裏的諷刺,耿直自然聽得清楚,舒洛端起酒杯舉了舉,然後晃了晃,低垂的睫毛,絕美的容顏,微微螓首,低垂的鏤空瓷燈內,燈光熠熠生輝,在舒洛身上灑下清輝,不知怎麼,耿直看得有些癡了,順著她的眼望著手中搖動的紅酒,蔥削手指,血色液體,透明酒杯,讓人迷醉“況且,耿公子一直很有把握,就像今天。”舒洛已有所指,想起她看見邀請函的字時,握著酒杯的手不由緊了緊。
你的楊嬸在醫院,若想明天去看她,十號桌。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明知是威脅,可是舒洛卻無法反抗,心裏隻想著馬上去看楊嬸,她怎麼在醫院?擔憂在心裏蔓延,舒洛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壓下心裏的怒火,對著鏡子笑了好幾次,知道看不出情緒才滿意。舒洛就是這樣,她的情緒,掩飾得很好,同時,外露的時候,卻也讓人驚奇,耿直就已經較量過。所以後來,他仍然心有餘悸,除非極其重要的事,否則他不會大清早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