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岸,你沒遇見舒洛嗎?她剛離開。”楊嬸見阿岸進門,第一句話就是告訴他舒洛的消息,這孩子找了他很久,也自責很久。
“娘…你說什麼?舒洛…”不等楊嬸點頭回答,阿岸便急不可待的跑了出去,二樓,一樓,現在采訪現,短短的幾十級樓梯邊的漫長,跑出大門,人很多,可就是沒那個熟悉的背影,黑色轎車離開很遠,下一刻就消失在街尾,會不會在車上?這個念頭閃過之時,阿岸已經跳上轎車,司機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還沒緩過神來就聽見阿岸急促的聲音“快,追上前麵的車。”
司機順著阿岸所指的地方,好幾輛轎車駛過,根本分不清是哪一輛“岸哥…車很多。”無從選擇。
“我知道。”阿岸看了一眼駛過的車輛,目光一暗,握拳打在座椅上,咚的一聲,司機聽得心驚肉跳。巨大的失望襲上心頭,阿岸下了車看著街口,神情落寞,失望,轉身朝醫院走去,司機關上車門,看著阿岸離去的背影暗暗噓了口氣。
阿岸來到病房的時候,一位護士帶著繳費單走向楊嬸,阿岸看了看護士手裏的單子,知道是什麼,三步兩步走上前去拿了過來。護士被嚇了一下,回頭看見阿岸,皺了皺眉”你是家屬嗎?阿岸沒回話隻是點點頭,楊嬸見他這麼快回來,知道沒有見到舒洛,心裏一沉,看著窗外,陽光燦爛,草木茂盛,夏天的悶熱還沒到來,習習微風卻吹不散心裏的燥熱。
“單子你們收好,已經交過費了。”護士看了阿岸一眼,繞過就要離開。
“什麼?”阿岸看了看楊嬸,楊嬸吃驚的看著阿岸,見他驚訝的神色,知道不是他交的,那麼,就隻有舒洛,那孩子…
“娘…”
“是舒洛。阿岸啊!我們楊家對不起舒洛啊!”淚水在眼眶打轉,眼神拉過被子蓋在頭上低低哭泣,那孩子,跟著他們吃了那麼多苦,甚至被楊四賣掉都毫無怨言,還替她及哦啊了這麼一大筆醫藥費。舒洛,真是個傻孩子。
護士見著場景,不明所以,不過,她看得多了,醫院裏什麼沒見過,也不好奇,把手上的其他幾個繳費單交給病人及家屬,讓他們盡快籌集醫藥費,醫院不是收容所,沒錢就不能治療。
“阿岸,你有時間就去牛津街,69號,舒洛說她在那做工。”楊嬸想起舒洛說的地址,她不知道那條街,可是阿岸知道啊。
“牛津街,69號。”阿岸念了幾遍,沒有緊蹙,見楊嬸望著他,阿岸點點頭“我會的,見到舒洛就帶她來見你,娘,你好好養病,爹的事你不要管,這樣的爹…”
“不要說什麼混賬話,他是你爹,是好是壞都是你爹,阿岸,娘不奢望你能原諒他,他是什麼人娘清楚,他最對不起的就是舒洛,娘年紀大了,也看開了,這麼些年,什麼苦沒吃過,娘說什麼你爹都不會聽的,娘隻想著吧舒洛找回來,娘帶著她會鄉下,這裏太亂了,舒洛那孩子心思單純,又長得好,免不了有人打她的主意,阿岸呐,你一定要讓舒洛來見娘,娘有話要對她說。咳咳…”
“娘,阿岸知道,你躺下休息,把傷養好了才能出院不是。我會去找舒洛,讓她跟娘離開,我也離開,我們一起回鄉下去,買一畝地,我們過安定的日子。”
隻是,上海並沒有牛津街。
“小姐,似乎有車跟著。”司機看了一眼車後,一輛車緊緊跟著,他故意繞了好幾條街,身後的車子依然不緊不慢的跟著。
“小姐…”紫萍搖了搖舒洛“怎麼辦?”
“找一個寬敞的路段,把車速減慢,看準機會調頭。”舒洛看了眼後麵的車,鎮定開口,司機點點頭,前麵正好是路口,路段很寬,但行人較多,根本不好停車。舒洛看了一眼右邊的道路,道“往右,不要撞了人。”司機打轉方向盤,聽從舒洛的指揮。
“遠哥。”家明把著方向盤看著前方喚了一身,賀清遠睜開眼,看著前麵的車,眼裏一抹精光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