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阿勒在耿直耳邊低語幾句,麵色有些凝重耿直點了點頭,看了一會舞台上鶯歌燕舞,隨即站起身來招了招手,服務生快步來到他麵前,微微躬著身,耿直說了幾句,看著服務生離開後才離開。
正在化妝的舒洛聽見敲門聲並未回頭,紫萍打開門看見站在門口的服務生,看見紫萍,服務生說道“耿公子有要事離開,說是讓月下小姐不用等他。”紫萍點了點頭,關上門看著舒洛,並沒有轉述剛才的話,而是走到一個花籃裏拿出一張卡片,遞到舒洛麵前。
看了一眼,並未拿起來看裏麵的內容,繼續對著梳妝鏡描眉。這樣的卡片,邀請函,舒洛已經麻木了,除非陳老板說萬不得已不能得罪的人,舒洛才勉強應付一下,而且耿直也不允許她出去,她也樂得清靜。隻要能夠唱歌就行,她還是有打算的,以前在翻譯局的工資也不少,從儉入奢易,從奢入儉難。舒洛想要存些錢,反正已經在魚躍門當歌女了,現在離開她也不可能就淡出了別人的視線,為何不在裏麵多做幾天。
紫萍知道舒洛的意思,原本想放在一邊,餘光看了看卡片的落款,好奇的看了一遍,然後遞給舒洛“小姐,這個人…”
“怎麼?”斜眼看了一眼,紫萍湊到麵前的卡片,寧秀瑜?皺了皺眉“不認識。紫萍知道她是誰嗎?”
“嗯!”紫萍重重點頭,似回憶道“以前在公館的時候,有一次宴會客人中就有一位韓太太,這位韓太太是太太邀請的貴賓,正好由我負責。她的本名就叫寧秀瑜,是寧家的人。”紫萍疑惑道“她怎麼會給小姐送卡片?還約在外麵?”
“好了!這事以後再說,我去換衣服了,唱完歌我們就回去,真是夠冷的。”舒洛瞟了一眼燃燒著的爐子,還是覺得冷,幸好台上不冷,不然她穿得一身涼爽還不凍暈了。
寧秀瑜?她也是衝這具身體來的嗎?想要平靜生活怎麼這麼困難。
第二天,舒洛還躺在床上,睡得酣甜,就被人從被窩裏挖了出來,她白天沒什麼事,今天不用排練歌曲,鍾魯也沒有過來,被窩裏暖烘烘的,舒洛一百個不想起床,以前哪有這麼瀟灑,想吃就吃,想睡就睡。
厭煩的皺眉,縮在被子裏,十根手指抓著被子死死不放,人往被子裏縮成一團,頭發亂糟糟的也不管。懶貓樣惹得耿直發笑,掀開被子的一腳,把手縮進去,摸著舒洛的臉。本來就不高興了,忍著又被挑釁,舒洛騰的做起來,翻開被子就把人罩住,狠著勁,隔著被子隔山打牛。耿直悶哼的鬼吼鬼叫,舒洛也不理他,一陣折騰之後,舒洛無力的鬆開手,耿直掀開被子,梳理的油光可鑒的發絲就像炸了毛的貓,衣服有些發皺,正要生氣,看著隻穿著睡裙坐在床上喘氣的人,領口打開,能夠看見雪白肌膚,以及高聳的胸脯,臉上一紅,耿直扭開頭,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呼出去的熱氣,頓時沒了氣焰,連忙理好被子將人裹得緊緊的。訓小孩一樣訓道“這麼大人了,還不知道冷暖,穿那麼點還在哪囂張,你是不是想感冒?”
“知道這樣你還來招惹我?”舒洛不甘示弱,若不是他,她會這樣嗎?甩了甩頭發,才意識到什麼,伸手摸了摸亂糟糟的,淩亂不堪的頭發,舒洛驚呼一聲,跳下床把坐在床上的耿直拉起來,退了出去。關上門的瞬間,懊惱不已,慘了慘了,醜大了,這副樣子被人看見,她還要不要活了。唉聲歎氣好一會,才拖著步子抓起衣架上的大衣,慢騰騰的驚了洗手間。
耿直莫名其妙的被驚了一下,然後又莫名其妙的被推了出來,再然後莫名其妙的發現,他的妝容,實在有損風流少爺的形象,暗暗嘀咕著裏麵發瘋似的人,打開另一個房間進去梳理一番,還忐忑的想,那個女人看見他這個樣子會怎麼想,失策啊失策。
過了大約一個小時,樓上兩扇門同時打開,聽見開門聲,紫萍籲了口氣,總算出來了。跨出房門的兩個人同時看向另一個發出聲音的方向,四目相對,兩個人都有些尷尬,尷尬之事一瞬間,下一刻,兩個人笑得要多燦爛有多燦爛,異口同聲的道了一句“早啊!”視線移開,又對上。再也沒有這麼尷尬的場麵了,舒洛咳了一身,說了句,我餓了,蹬著高跟鞋噔噔的拋下了樓,看著那七公分的高跟鞋,耿直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