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舒洛從韓府離開之後就上了一趟車,而這天早上,整個上海灘都沸騰了,報紙在這一天得到空前的搶購,隻是因為舒洛在報紙的右下角發表了一個解除婚約的消息,她要與韓毅蕭解除婚約。韓家的人看到報紙,致電到韓府的時候,舒洛已經離開韓府,韓老夫人當場暈倒不醒人事,在韓府亂成一鍋粥的時候,舒洛在一處酒店前停下。接她下車的赫然是賀清遠。
賀清遠看了看周圍,並未發現陌生人,脫下衣服吧舒洛裹在懷裏,舒洛對她笑笑,讓他把自己裹起來攬著進了酒店,進了電梯直接到了頂樓賀清遠的房間。
舒洛竟敢公然解除婚約,並不是一時衝動。她不會嫁給韓毅蕭,也不會成為寧萱的替身,她要放肆一次,跟著直接的心。她喜歡賀清遠,在互相傷害之後,她才發現,對他不僅是恨而已。
家明打開門讓舒洛他們進去,紫萍站在門外並不入內,看見這裏的裝飾,舒洛抖了一下,察覺到她的異樣,賀清遠把人抱得緊緊的,低頭在她耳邊道歉,安慰“舒洛,都過去了,我再也不會那樣對你。”
“賀清遠,那天我很害怕。”揪著他的袖子,抬頭望著他痛苦的臉,她很害怕,他瘋狂得掠奪,毫不憐惜讓她膽戰心驚,她害怕,不知道如何麵對,才會一時起了死的心。
“對不起…”吻著她的眉心,環在腰間的手抱著死死的,似要把她揉進身體裏,讓他知曉他的悔意,他也害怕,每每都會在夢中驚醒,看著她躺在一片血色裏,對著他笑,笑得讓人心驚。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用彼此的行動表達著自己的心意,相貼的唇瓣輕輕顫抖,賀清遠如獲至寶的雀躍,就像初識情意的懵懂男孩,緊張的不知所措,他一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舒洛說愛他,自那天從教堂離開後他以為一切都是夢,直到看著她從車上下來,看著她對她笑,他才驚醒,激動並欣喜得如同得到垂涎已久得到糖果。
吻,小心翼翼而又溫柔如水,舒洛睜開眼,看著他投入的神色,頓時覺得幸福脹滿。她要相信他,她要把他作為倚靠。手緩緩覆在肩膀的傷口處,賀清遠怔了一下,睜開眼看著舒洛,眼中的憐惜讓他的心顫抖不已。把人往懷裏攏著,吻了吻她的眼睛。
“手…”
“你會嫌棄嗎?”鬆開她,拉開兩個人的距離。舒洛搖頭,眼眶變得濕潤,她怎麼會嫌棄,他是因為她而受傷的,他的手殘廢了也是因為她。帶著傷闖進公寓,又被關在巡捕房裏。一連串的災難,他的手才會惡化。
上前,捧著他的臉,從沒見過這樣的男人,把一切痛苦都往心裏隱藏,他就住在她對麵,每天看著她,每天留意著。而她卻不知道,總是以為自己看錯了。如此深情,他的心,她的心,產生共鳴。
舒洛搖頭,勾著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在他耳邊低語“我會。”賀清遠僵住,頓時覺得渾身冰涼,目光黯淡無光“我會嫌棄自己,配不上你的心。”
“舒洛…”賀清遠無奈,這樣地獄雲端的衝擊讓他險些承受不住,她是專門來折磨他的,他知道。嘴角勾起一抹笑,腰上的力道卻帶著懲罰,不等舒洛低笑出聲,便封住她的唇,懲罰的吻如雨而下了,霸道而不失溫柔。
舒洛聽著廣播,手心出汗,若是她知道有一天她的想法會成真,那麼,她還會不會那麼想?韓毅蕭死了,他所統帥的人中了敵人的埋伏,死亡名單上就有他的名字。手中的茶杯落地,舒洛看著進來的紫萍,張了張嘴。紫萍跑了過來抱著舒洛低聲安慰“這樣也好,小姐,這樣你就可以與賀公子在一起,不用擔心他的報複。”
舒洛是怕的,韓毅蕭的手段她不是沒有領教過。如今他死了,她不是應該高興嗎?為什麼,撫上臉頰的手一片濕潤。
這些天,上海灘動蕩起來,學生遊行,工人罷工,隨處都是一片混亂,舒洛想要出門被賀清遠冷臉拒絕,又不是沒見過他更可怕的臉色。舒洛不以為然,取下掛在門上的衣服就要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