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聽著，良久都沒有說話。
王塵不由歎了口氣，正想著再認真解釋清楚，那邊又說話了。
“挺好，那挺好的。”父親問道。“拍電影的話你們可以嗎？做得來啊？”
“沒事的，你別擔心。一個劇組多的時候幾百人呢，一塊兒在拍戲，我現在是在打下手。好多東西都要學，大家都是從頭學起……”王塵說道。“雪卉她進了公司了，給那些大明星當助理，好像是服侍人的活兒。也不對，就是給人家幫忙的。你看那些大老板，那些當官的都會有秘書助理的嘛，他們太忙了……”
“這樣啊，那也很有麵子是吧。”父親說道。
“嗯，我們今天發工資了，比以前多了一些。我們是按時上下班的，活兒也沒有那麼多。”王塵隻能哄騙著。
“這樣啊。”父親也不知道理解了多少，又對他說道。“對了，那你們公司每個月也是要交保險的吧，扣了多少？”
“現在好像算實習，合同工了才有五險一金，學會她……好像是四五百吧。”王塵想了一下。
“這麼多啊。”老人家足以嚇了一跳。“以前你們在廠子裏打工，那算是臨時工，不用交這些雜七雜八的，是多少就拿多少不是挺好嗎。”
“爹，保險怎麼可以不交呢，以後生病了、老了，就有了保障……”王塵對他說道。
“你懂個屁！”父親提高了聲音。“你才活了幾年？談什麼保障。現在政策變來變去的，以前說六十歲退休，現在又六十五了，明年又說七十了……再過幾十年會咋樣誰知道？交了幾十年的錢，到了以後能夠領多少？”
王塵縮了縮脖子，有些無語。
父親這種鄉下的見識短淺，他也不會反駁了。
不過沒辦法，這又不是自己說了算的。
幾乎算是強製性的東西。
父親又在苦口婆心的勸著，給他說著幾十年前是怎樣光景，在傳達自己的人生經驗。
王塵隻好都搪塞過去了，下次決計不提這些，或者順著他們的思想。
老一輩人這種執拗是扳不回來了的。
何況，時代真的不一樣了。
最後那邊也在歎氣，聲音是無比的失落。“是爹沒用，讓你出生在鄉下，還上不了好大學。”
“爹，你說什麼呢。”王塵連忙說道。“是我自己讀書不行，再說了，我還不信比不過他們那些大學生。”
父親又沉默了，過了一陣似乎笑了笑，笑聲有些疲憊和苦澀。“那你就試試吧，反正還年輕，不然你是不會死心的。”
“我知道的，爹。”王塵說道，讓他放心。
父親那邊又道。“行了，京城我也沒去過，你悠著點啊。你跟雪卉那丫頭好好過啊，可不能跟她吵架。一個姑娘家也跟了你那麼遠，怪不容易的。你可得好好疼她才行。”
“爹你放心吧，不用你說，我會的。”王塵連忙說道。
老人就是囉嗦，還嘮叨了這麼一大堆的。
兩人又扯了其他的，王塵問起道。“娘呢，睡了嗎？”
“睡了。”父親說道。“家裏的時候你別擔心。”
王塵答應著，又對他說道。“爹，那家裏的地也別種了，長不出東西，還白白累壞人了。”
父親也嘟囔了兩句。
最後還是很不舍的，兩人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