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昆吾訓練營附近群山崔嵬，就在訓練營的邊緣，一處通往營內的必經之道上，一道欣長的身影孤立，衣袂飄飄，透出一股孤冷的味道。
遠遠看去，就像一座冰山矗立在那裏，不言不動，似乎等待著什麼。
“蘇兄！”
王衝從山下上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場景。蘇寒山站在這裏，似乎等了已經有很長時間了。
“謝謝你！”
蘇寒山站在山崖邊緣，眼神一動，沒有理會王衝的招呼，而是開口說出了三個字。
“令妹還好嗎？”
王衝怔了怔，隨即明白過來，知道蘇寒山是為了她的妹妹而來，嘴角不由露出一絲笑容。
蘇寒山的性格估計是改不了了。在誰麵前，他都是這副令人疏遠的樣子。不過盡管如此，王衝發現，現在的蘇寒山每一次見他，感覺他的臉色都舒緩了不少。
“我欠你一個人情，還欠你一條命!”
蘇寒山認真道：
“如果你有什麼要求，盡管告訴，不管是刀山火海，就算我的這條命，我也一定幫你做到。”
這是豈今為止，三四個月來，蘇寒山跟王衝說的最長的一句話。這一句話，蘇寒山似乎醞釀了很久。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蘇寒山輕易不欠人人情，更不輕易做出承諾。但是如果做出了，哪怕是死，也一定要做到。
這句話，蘇寒山顯然是思考了很久才做出來的決定。
蘇寒山從來不想虧欠別人。
但是對他的幫助，是他完全無法拒絕的。他可以不在乎自己，卻不能不在乎自己的妹妹。
這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
王衝先是一怔，隨即笑了起來。蘇寒山可是看起來糾結了很久啊。他恐怕是想多了，自己還真沒什麼可求他的。
不過，如果真說有什麼要求的，想想，王衝還真是有一個。
“不過，如果你真想報答我的話，隻要答應我一個要求就可以了。隴西往西，有個叫雞鳴山的地方，我答應我，不管什麼情況，你都絕對不能靠近那個地方!”
“莫名其妙！”
蘇寒山怔了怔，隨即衣袖一甩，轉身離去。
他從來不輕易許諾，但是王衝的這個要求，顯然在他耳中沒有任何意義。即然王衝不願意說，他也無法勉強。
蘇寒山很快消失在昆吾訓練營主峰的方向。
王衝看著他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遠處，嘴角的笑意慢慢斂去，眼中掠過一絲黯淡的神色。
蘇寒山不可能知道，他其實說的是認真的。
王衝自然不可能告訴他，那個在他耳中默默無聞，不知道哪個地方的雞鳴山就是他日後戰死、隕落的地方。
那個地方現在還叫雞鳴山，而日後，就叫做“大將山”!
在中土神洲那麼多的戰場上，沒有多少戰場比那座小山，那個地方更加出名了！
蘇寒山是大唐最後的一個大將！
“籲！”
深深的吐了口氣，王衝摒棄掉腦海裏的雜念，往前走去。
昆吾訓練營內鬧哄哄的，離開了十多天，訓練營內看起來更加熱鬧。一名名考生排成一行，在射箭場上射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