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下一刻,轟隆一聲,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為什麼不往前走了?”
女子眼皮一跳,對著車廂外道。
“姑娘,前麵有人攔住了。”
車廂外傳來馬車夫的聲音。
“什麼人?難道不知道這裏嚴禁停車嗎?”
女子眼皮一挑,有些慍怒道,但是下一刻她的耳中就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既然要走,為什麼不下來打聲招呼呢?”
嗡,女子渾身一顫,如遭雷殛。
馬車外靜悄悄的,女子不說話,外麵的人便也靜悄悄的等待著她的回答。無人回答,氣氛一片死寂。
女子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目中也是變幻不定。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是明白再也逃不過去,女子微微的吸了一口氣,很快恢複了平靜。
“吱呀!”
馬車門推開,女子神色鎮定從馬車裏走了出來。前方,一輛金黃色的馬車,富麗華貴,停在宮巷中央。馬車上一條條袞龍的圖案清楚地表明了馬車主人的高貴身份。
而在馬車前方,幾道人影一字排開,最中央的位置一名年輕,俊美的皇子長身玉立,正是五皇子李亨。
“殿下!”
看見李亨,杜芷祺微微福身一禮,神態落落大方,一點都沒有慌亂的味道,就好像無意間的偶遇一樣。
“你這卑鄙無恥的女人,都到了這種地步,你還要裝嗎?我們殿下對你一片真心,你居然想害他!真是畜生不如!”
還沒等李亨開口,一旁,李靜忠突然怒氣衝衝的上前,厲聲嗬斥道。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杜芷祺早就死了無數遍了。
“靜叔!”
李亨突然大聲道,但目光從來沒有離開過眼前的杜芷祺。
李靜忠渾身一顫,立即知道自己失言,噤聲不語。
不管杜芷祺是什麼樣的人,也不管她做了什麼,她畢竟是五皇子的女人,而且五皇子對她用情極深,有五皇子在,確實輪不到自己說話。
“為什麼?”
李亨望著對麵。
“殿下,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在這裏?”
杜芷祺一臉詫異道。
“為什麼?”
李亨再次道。神情、語氣沒有絲毫的變化。
“殿下,是芷祺做錯了什麼嗎?殿下別生氣,告訴我,我一定改!”
杜芷祺一臉惶恐道。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要騙我嗎?”
李亨望著前方,閉上眼睛,身體都痛苦得微微顫抖起來。
他最信任的人,一個每天都睡在他枕邊的人,甚至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出來給她的人,結果確是別人派在自己身邊的間諜。
她口口聲聲說愛自己,卻時時刻刻恨不得置自己於死地。甚至都到了這種地步了她居然還想著騙自己。
“殿下,是在怪芷祺不辭而別嗎?我知道是我錯了,可是芷祺收到了家姊的來信,母親重病,讓我即刻回去。”
杜芷祺突然說著,突然低下螓首,一臉的淒苦。
“我的書房藏書三千,那天在書房裏,隻有你看到我將那張名單夾入《詩經》,放到了書房角落的夾層之中。”
“父皇派人去取名單的時候,三千藏書一冊都沒有動,隻拿了夾層《詩經》中的那頁名單,而且連夾層都沒有破壞,不是熟悉的人是絕對做不到的。告訴我,除了你之外,還有誰做得到,又有誰知道那張名單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