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不久前,一個重磅消息公布,大唐的三大訓練營中新增了一個儒家的仁義堂。從此以後,三大訓練營除了教授步兵、騎兵、弓兵的技藝,和各種兵法戰略,同時還增加了一門仁義禮智的儒家教育。如果沒有通過仁義堂的考核,便不能從三大訓練營順利畢業,也不能參加大唐的任何一支軍隊。而三次考核失敗,將會被三大訓練營直接勸退,無法再接受更進一步的訓練和學習。
“荒唐!”
王衝端坐在馬車內,看到這裏,猛地將手中的信箋攥成一團,整個人暴怒無比。
三大訓練營從建立之初,就是培養武將的地方,所有的一切以學習武藝和兵法為主。慈不掌兵,戰爭的本質就是殺戮,儒門現在在三大訓練營裏推行仁義禮智,並且還以這個作為考生的考核標準,簡直與三大訓練營建立之初的目的背道而馳。
趙千秋作為訓練營的教官,正是因為看不慣這一點,據理力爭,最後才會被朝廷派出的人抓了起來。
“大人,三大訓練營可是聖皇所建立的,地位超然,就連軍方都不可靠近,他們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能力,把手伸到裏麵,而且發布這麼荒謬的命令!”
老鷹沉聲道。
越是了解,對於這個儒門,老鷹就越充滿忌憚。他們的能力簡直無窮無盡,任何地方都可以插手進去。
“一定是因為大皇子的關係!”
王衝背靠馬車廂,神色凝重無比。
“三大訓練營由聖皇直接統轄,普通人無法插手,但是現在,大皇子攝理朝政,隻要有他的手諭,儒家就能夠進入其中。而且‘仁義禮智信’,儒家隻要以‘文武兼修’的名義,就可以順利通過這條命令!”
雖然事起突然,還沒有進一步的消息,但王衝隻是微一思考,就推測出了其中的關鍵部分。
“嗖!”
正在說話的時候,又是一隻信鴿通過馬車窗,從外麵鑽了進來。而幾乎是同時,馬車外傳來一陣輕響,似乎有什麼人上了馬車。
“大人,出事了。剛剛收到消息,朝廷剛剛通過一門決定,三大訓練營周圍百裏之內,嚴禁建立任何的私人設施,所有的莊園、樓宇一律拆除。大人,止戈院那裏……麻煩了。”
張雀的聲音從外麵傳來,說到後麵,聲音越來越低。
太多太多了!
西北蘇寒山和李嗣業的事情還沒有解決,京師之中近在咫尺的三大訓練營又起波瀾。雖然沒有任何的證據,但是瞎子都感覺得出來,儒門這一波來勢洶洶,絕對是衝著王衝來的。
三大訓練營是整個帝國的基礎,整個帝國無數的將星紛紛出自那裏。
王衝手下的陳不讓、孫知命、蘇寒山等人紛紛出自昆吾訓練營,而止戈院作為王衝的私人領地以及聚會場所,聚集了三大訓練營中無數的精英子弟。而王衝也借助這個機會,在其中傳授自己的兵法戰略,以自己的方式為帝國訓練未來的將星。
止戈院和昆吾訓練營相隔極近,隻有咫尺距離,朝廷的這道命令發布,王衝的止戈院立即就在拆除之列。毫無疑問,這一波的命令完全是衝著王衝來的。
山雨欲來風滿樓,儒家這一波的攻勢,遠比想象中的還要迅猛。
“……另外,大人,我們剛剛還得到消息,儒家派出大量儒生到各處茶館酒樓,開始全麵宣揚天下大同的理念,另外說書的儒生數量也比之前多了很多。”
張雀在外麵補充道。
磧西都護軍、止戈院、昆吾訓練營、儒家講堂……,儒家的這波攻勢猶如狂風駭浪一般,就連老鷹和張雀都感覺到了一股龐大的壓力。
王衝沒有說話,緩緩的閉上眼睛,但馬車裏卻有噠噠的聲音傳出,王衝手指輕叩,有節奏的敲擊著。
“停!”
突然,王衝開口道。隨著這聲命令,馬匹嘶鳴,馬車陡的停了下來。
這個命令突如其來,一刹那間,老鷹和馬車外的張雀齊齊望向車廂內的王衝。四周靜悄悄的,隻有外麵人群的喧鬧聲和馬車的軲轆聲。
“傳我命令,止戈院以我的名義直接送給昆吾訓練營,以後就作為昆吾訓練營活動訓練的地方!”
片刻之後,王衝突然開口道。他的雙目緩緩張開,那一刹那,他的目光堅定,深邃無比。
“啊!”
一聲驚呼,老鷹和張雀身軀劇震,齊齊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