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下去叫奶奶上來如何?”薄涼步子不停。
“不要!”路綺笙立馬起身,小步子噠噠噠的跟在薄涼後麵,猛地拽住他的胳膊:“涼哥,我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蝗蟲,何必這樣自相殘殺呢?”
蝗……蟲?
真的不是螞蚱麼?
“是麼?”薄涼淡淡,漫不經心。
“對啊!涼哥!”路綺笙緊緊抓住薄涼的胳膊:“我們現在是一起的,本自同根生,太監何太急啊?”
“……”
才聽見薄老太太住的房間門響,路綺笙便迅速鬆開了薄涼的胳膊,跑跑跳跳的快速蹦下了樓。
“早,奶奶。”薄涼禮貌的打招呼,唇邊掛著一個乖孫該有的笑容。
薄老太太冷著一張臉:“早什麼早!我都起來半個多小時了,你現在才出來,是想餓死你奶奶我麼?”
躲到廚房,嘴裏叼著一片土司的路綺笙聽見不免打了個冷顫。
“綺笙呢?”薄老太太走過來,和薄涼並肩下樓。
路綺笙往嘴裏強塞了兩口土司,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一早就在用工呢。”
薄老太太坐下後,薄涼為她加了一塊軟墊,將外套放在沙發上,走向廚房準備早餐。才進去,便和低著頭走來走去的路綺笙撞了個滿懷。
“戰友!”路綺笙立馬抓住薄涼的兩隻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薄涼從她手裏將自己的手抽出來,打開冰箱拿出果醬和牛奶。
“這些都放著我來!”路綺笙壓低了聲音,從薄涼手上奪過牛奶,熟練的打開抽屜拿出豆子,浸泡在水裏,將牛奶放回原處。
薄涼也不客氣,斜靠著身子靜靜看著她打開微波爐,將紅豆放進去加熱。
“戰友……”路綺笙一邊擦著果醬,一邊求救般的看向薄涼:“帶我走。”
“不行,你要留在家裏陪奶奶。”薄涼毫不留情。
路綺笙一吸鼻子,裝作要哭的樣子,楚楚可憐:“可是我會死的……”
薄涼便伸手揉她的頭:“我保證,你不會。”
“我會的,就算我的身體不死,心也會死的。”說著,做出一個萬分痛心的動作。
噗
薄涼被她逗笑,大手在她頭頂揉了揉,順著小巧的耳朵摸下來,食指在耳垂上微微彈了彈:“那我就養著你。”
“你總有一天會膩的啊,我終究難逃被拋棄的命運,戰友……”
“我養你一輩子。”薄涼聲調壓低,唇角微微翹起,溫柔滿溢。
“……”路綺笙一呆,愣在原地,臉頰迅速紅彤彤的。
嚶嚶嚶,好害羞。
“那、那多不好意思啊!”路綺笙一緊張就結巴,轉身對著麵前的果醬,呆了幾秒索性轉過去背對著薄涼不看他,心裏如小鹿亂撞,心跳得厲害。
薄涼那張驚為天人的臉蛋配著這樣溫柔曖昧的話,就算知道是假的也難免讓人心動啊!
“乖。”薄涼摸著她的頭,安慰道:“不會有事的,相信我。”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萬一呢?
路綺笙歎了一口氣:“那我要六倍工資。”
“就五倍。”薄涼拿出微波爐裏加熱好的紅豆。
“我冒著生命危險在做這件事情噯!”路綺笙不滿抗議。
“四倍。”
“好嘛!五倍就五倍嘛!”路綺笙妥協。
薄老太太的敬業功夫,真是深得路綺笙佩服,自起床開始到早餐再到薄涼出門,實在是半句都沒誇薄涼好的。
路綺笙跟在薄涼身後,將薄涼送出門。薄涼對她微微一笑:“老婆,我去上班了。”
“壯士走好。”路綺笙抿著嘴,一臉要英勇就義的模樣。
“嗯,我上午忙完就回來。”
“好,去吧,皮卡丘。”路綺笙搖搖手。
待薄涼走遠了,路綺笙還傻站在門口,猶豫半天,才戰戰兢兢的走進去,坐在奶奶對麵。
躊躇半天,才開口打破尷尬:“奶奶,您昨晚睡得好麼?”
薄老太太看報紙的眼睛都未曾上抬一下:“還好。”
“那就好。”路綺笙幹笑兩聲。
又重歸沉默,路綺笙在腦海當中迅速搜索著詞彙,兩分鍾後重新開口:“奶奶,您昨晚睡得晚,要不要再去補一會兒覺啊?”
“不用。”薄老太太的報紙翻了個頁。
“其實我也不困,我也不是想補覺才這麼說的,嗬嗬嗬--”路綺笙有些尷尬的笑著,整個人身上都印著大寫的“慫”,強忍著自己的困意,呆坐在薄老太太對麵。
但眼皮總歸是不聽使喚的,路綺笙腦袋一點一點的,終於靠著沙發上放著的大抱枕睡了過去,再醒來時,薄涼已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