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裏吵鬧成這樣,所有人都沒心思上香全圍了過來。本該肅靜的廟宇裏充斥著嘰嘰喳喳議論聲。

“縣令?就這小白臉?”

“好像真是他,今天還在醉仙樓請全城人吃麵。”

“請全城人,看不出啊,他一副窮酸樣兒。”

“唉,別說,他今天要肯為地上被打那幾個人出頭,我就信他是個好官。”

摔在地上幾個鄉民一聽她是縣令一齊湧上來,求她主持公道。

“一個縣令,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人物呢,我還以為看錯了,穿這麼破爛,還以為是誰家不要的小倌。”

薑小姐嗬嗬冷笑著,言語間半點不留口德。

江十卿扮男裝確實不那麼像男人,一般人留三分口德罵她小白臉。要是一個真的男人站在這裏,被罵成被男人玩弄的小倌,估計能當場氣得殺人。

還好江十卿不是真的男人,聽到這話怒氣值沒有馬上灌滿,她沉住氣說道:“薑小姐眼睛確實不太好,看來不隻要找教習的嬤嬤,最好再找個大夫看看眼睛。”

薑小姐起先沒聽明白這討厭的小白臉在說什麼,直到旁邊另一位小姐提點才回過勁來,立即指著江十卿罵道:“你好大的狗膽,你敢說我瞎。”

“哪敢,我先生何薄言曾教誨我說娶妻當妻賢,想來他絕對不會找個眼神不好的妻子。”江十卿平靜說著,心思飛到遠處。

對付惡毒之人她總不能和二寶一樣衝上去咬人,她依稀記得之前惡補官場知識時有聽說過,官家的小姐就算再刁蠻在夫家麵前也會收斂幾分。

而全金寧城女人最想嫁的男人就是狀元郞何薄言,何薄言當過監考官,按官場規矩當界考生都屬於他的門生,所以她稱何薄言為先生也沒錯。

她也就是賭一把試試,這位刁蠻霸道的薑小姐是不是也想嫁狀元郎。

顯然她賭對了,薑小姐一聽到狀元郎的名字,整個臉色都不一樣了。

“你認識言哥哥。”

“是。”江十卿用一種看弱智的眼神看著她,這位小姐的智商全用在發脾氣上了。全安縣附屬金寧管轄,狀元郎何薄言是她的頂頭上司,她就算不認識也知道他。

“今天的事,你不會去言哥哥那裏告狀吧。”

薑小姐臉色很陰沉,江十卿有一瞬間感覺到,她這時要回一句“是”的話,這位刁蠻小姐很可能會當場殺她滅口。

“這個……”她看了一眼旁邊還倒在地上的鄉民說道,“薑小姐是不是該向我的鄉民道歉?”

“小白臉,你不要得寸進尺。”薑小姐怒了,她幾時受人威脅了。

“薑小姐,你打的是我全安縣的人,你覺得我們會這麼放你走了嗎!”江十卿突然怒地提高了聲音。

旁邊民眾聽了,立即被打了雞血般跟著激動起來。

當然也有怕事往後縮的,但大部分還是站在江十卿這邊,人群立即把薑小姐這拔人圍了起來。

鄉親們跟著喝道:“道歉,不然別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