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十卿不是個好管閑事的人,可有時候閑著閑著就閑不住了。
特別是看到受欺負的是個熟人,她一時耐不住索性管一下。
隔天一早卯時的時候,江十卿手裏拿著一個燒餅坐在衙門的屋頂上看熱鬧。
二寶和江遁一也跟在旁邊,兩人一邊一個拎著她,怕她不小心從屋簷上滑下去。
江十卿有些擔心地說道:“如果張保不來怎麼辦?”
江二寶冷笑了一聲,揚著小圓臉說道:“那簡單,我就找去他家裏咬死他。”
“呃,這不太好吧。”江十卿有些猶豫,正好這時江遁一把捂著胸口的一個水袋拿出給她,她喝了一口熱乎乎的豆漿打了個嗝。
江二寶冷冷說道:“有什麼不好的,當官的哪還能沒些手段。”
“不是,我是想說咬死的話,屍體叫人發現了會把事情鬧大的。”江十卿一本正經地說著,瞧她那模樣,如果張保真敢不來,她還真會做掉張保。
江二寶想了一下,覺得她說得也對。咬死的屍體叫人發現了會馬上有人鬧著說有妖怪,可屍體怎麼辦?她有些犯惡心地說:“總不能讓我吃了他吧,他那樣子怪惡心的。”
“要不丟山裏吧,反正也快下雪了。”江十卿咬著燒餅說著,表情淡定。好吧,她本就是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哪來那麼多天真善良。現在全安縣已經入冬了,要不快點把這個縣衙搞定,一個冬天裏不知要餓死凍死多少人。
江十卿把手裏的熱豆漿交給江遁一,同時問道:“阿一,昨天讓你找蔣師爺和陳光宗說的事都辦好了吧。”
江遁一板著嚴肅的小俊臉說道:“嗯,是,我跟去看了一下,這兩人昨夜裏都出門把事給辦了。”
“那就好,咱們就安心看戲吧。”江十卿鬆了一口氣,打了個哈欠。
這當個縣太爺也不輕鬆,每天卯時前就得起來,不過想想把手下訓練得聽話些以後也能省點心。
卯時一到,霧裏隱約走出個人來,那個穿著紅色的捕頭衣裳,不是張保還能有誰。
也不知道張保是求生欲強,還是聽了他主子的令,反正現下知府何薄言已經盯上這裏了,他一個小捕頭再怎麼油滑也不敢造次。
“來了,很好,就讓他站著吧。”江十卿看到張保人來了,心下定了下來。
兩孩子一邊一個挽著她跳下屋簷,三個人把自家後院收拾了一下,喂了雞,給菜地裏都澆了水,這才緩緩去了衙門。
蔣師爺一看到她過來,立即彎著腰迎了上來。
“大人,早啊。”
“嗯。”江十卿應了一聲撇了一眼旁邊的張保。
張保咬了咬牙,也趕緊地向她問早。
“來了。”江十卿撇了張保一眼說道,“就站那兒吧,把多收的稅錢還清了,我們再說以後的事。”
張保暗暗咬了咬牙,低頭說道:“是!”
晨間點卯,是衙門裏的規矩。
江十卿坐在椅上,旁邊的爐火早叫蔣師爺點著了。
她烤著火數了一下人數說道:“不對啊,捕快都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