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頭張保在衙門口站了一天,卻並沒有人來要多交的稅銀。
想來張保在全安縣積威已久,鄉民們不敢得罪於他。
江十卿在江二寶的提示下早想到這些,於是也不生氣,隻下了命令叫張保明日繼續在衙門口等著還錢。
堂堂全安縣的捕頭大人,平日裏像是全安縣的主心骨似的。
可現今全城人都知道他私自提了稅錢,收到自己的腰包裏。
即使他平日裏再多威信,被小白臉縣太爺罰著晾曬在衙門口。
眾目睽睽之下,他那些威信便一日不如一日了。
那些捕快們見著頭風不過,又怕新來的幾人搶了位置,現在人人自危,做起事來也像樣了許多。特別是陳光宗這樣沒背景的,更是卯起勁來給縣令辦事。
他這幾日正厚著臉皮向原來的主家,那戶大地主借糧。
而這張保也不可能就這麼聽話地被小縣令整治。
被罰站的當天晚上,他就叫了自己信得過的侄子親自己給主子帶了信去。
依舊是那道幕簾前,張保的侄子將今天發生的事細細與主子說了。
隻是張保的侄子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嗅著簾後傳來的幽幽香氣,說著說著心猿意馬起來。
“張保怎這麼沒用。”簾後清甜的聲音訓斥著,像撒嬌一般。
張保的侄子不由的身子一酥,忙說道:“女主子,我叔說,他聽您吩咐不敢亂來,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還請主子趕緊下令才是。”
“下令?”簾後的人冷笑道,“下什麼令,表哥都到跟前來了,能做什麼好呢。”
張保侄子根本沒去聽她在說什麼,他偷偷抬眼向著簾後瞧。
就見簾子上印出一道模糊的女人的輪廓,看起來就是個美人兒。
“對了,我如今倒是有個辦法,不過要你幫忙。”甜美的聲音欺近了些帶著些誘惑。
張保侄子咽了下口水,激動說道:“但憑主子吩咐。”
帶著一陣香風,那道簾子終於被打開了。白玉蓮穿著一襲粉衫從裏麵款款走了出來。
張保侄子頓時瞪大了雙眼,可來不及分清他眼裏是什麼神色,就見下一秒他被什麼掐了脖子提了起來,雙腳懸空不停掙紮著。
白玉蓮微笑瞧著他說道:“你叔叔是捕頭,要是全安縣出了命案,他總該放下雜務,顯示一下威信吧。”
她微笑說著,安靜看著眼前的男人張著嘴無聲掙紮著,直至他一雙通紅的眼珠子凸出了,最終失了神色。
她這才冷冷命令道:“把他丟回全安縣,我記得他剛說過,有個叫陳光宗的是狗縣令那邊的,就把他丟到陳光宗家院後吧。”
“是,主子。”一個男人的聲音沉聲回道,很快一道人影帶著這具新鮮的屍體向雙霧山下奔去。
而時此,白玉蓮口中的狗縣令正勤勞地在菜地裏拔蘿卜。
“二寶,這個蘿卜好大,快來幫我。”江十卿此時正在戊雲璽家新開的菜地裏。
白天事務多,她忙不過來。
晚上回來才想起來,在戊雲璽家種下的蘿卜該可以吃了。
於是一家三口點著油燈,半夜在這裏拔蘿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