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還是會的。”江十卿端著酒杯舌頭都要打結了。

“別喝了,瞧你,還沒喝臉就紅了。”何薄言倒不覺得這縣衙小院裏寒酸,反正逗逗這嫩生生的小縣令似乎是挺有趣的。

可比在侯爺府裏應付一堆話裏藏話的親戚有意思多了。

他頓時覺得來這裏一趟是個明智的選擇,他當初監考時怎麼沒發現有這麼個好玩又好看的學生。

江十卿被先生說得,血湧得都快從腦袋頂噴出來。

她放下酒杯,低下頭安靜吃飯。

旁邊江二寶斜著眼眼瞧了一眼,輕輕哼了一聲。

小女娃撒嬌說道:“爹,我要吃你做的丸子湯。”

“哦,好。”江十卿回過神來,寵愛地趕緊給二寶舀了一碗湯。

她怕二寶燙著,還給她吹了幾下。

何薄言瞧著她那奶爹似的模樣,像是有什麼暖暖光輝發散似的,和將將那軟軟嫩嫩的小縣令模樣又不一樣。他頓時覺得有趣,問道:“那湯是你做的?”

“是。”江十卿終究不是個傻的,她聽狀元郎這麼問了,立馬站起來也給他舀了一碗雙手端著放到跟前,“大人,您嚐嚐。”

何薄言喝了一口湯,清淡帶點肉香也還不錯。他從小府裏有禦廚做飯,什麼好的精貴的沒吃過。這種農家小菜在他嚐來也就是個新鮮,比起菜他對眼前這個多麵的小縣令更感興趣。

他可沒忘記,在池塘邊時,她麵色正常的去翻看那具被河水泡腫的可怕屍體,在堂上時,他隻拋出一塊玉佩,她就猜出他的心意。

這個鄉野裏,居然讓他找了個這樣的小人兒,有意思,這一趟真值了。

“怎麼做的。”他忘了喝湯,饒有興趣地支著首看著眼前的人兒。

江十卿並沒注意到他灼灼目光裏的危險信號,一聽他問,立即一板一眼的回道:“這個其實很簡單,我先叫叫廚子給我準備了一些精肉切的肉未,然後加了些蔥、薑、蒜未,對了蔥隻能用蔥白。加這些再加點鹽、雞蛋清,按著一個方向一直攪。等肉未……”

她說到一半突然發現,她怎麼和狀元郎說這個,君子遠庖廚,何薄言怕是一輩子都不用做肉丸湯,和他說這個不是招他厭煩。

她忙說道:“大人,抱歉,我一直說得起勁,打擾您用餐了。”

“不會,挺有意思。”何薄言瞧著她那紅潤的小嘴,說什麼都有意思。

“爹!”機靈的江二寶板著小臉說道,“這湯好燙,你喂我。”

“哦好。”江十卿立即就答應了,她平時就很寵江二寶,即使現在在客人麵前,二寶的表現有些奇怪,她還是耐下性子,微笑著給她喂湯。

江二寶暗暗瞧了那狀元一眼,心想著,這貨可沒安好心,她可得小心些。

狀元郎在縣衙大院裏用完了晚餐,幾個帶刀侍衛等在門口等他一起回客棧。

何薄言瞧了一眼小縣令這有著幾間房的院子說道:“你們自己解決,我今晚住這裏。”

侍衛沒想到他這麼說,堂堂侯爺府的嫡公子怎麼能住這種寒酸的院子。他們忙說道:“大人,您住這裏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