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人誇她孩子,江十卿自然是高興的。
她得意地說道:“他們很棒,我沒怎麼教的,他們比我強多了。”
何薄言聽著不由詫異,常人孩子被誇了,父母要麼謙虛,要麼順杆子上說是自己教導有方。
江十卿這回答是什麼意思,還這麼小呢,怎麼就比她強了?
是有多喜歡自己的孩子啊。
“還是爹爹教導有方。”江遁一不客氣地來了一波商業互吹。
何薄言瞧著不由樂了,平時他常被那些殷殷家人拖著去見他們的孩子。
見得多了,他就煩了,說起來不怎麼喜歡孩子。
可江家這兩娃兒,他最少是不討厭的。
江十卿沒啥興趣誇來誇去,她瞧著何薄言還沒吃完,委婉地催促道:“先生,麵疙瘩要快點吃,不然糊了就不好吃了。”
“嗯,不急。”他在侯爺府裏向來食不言,寢不語。
飯雖吃得精細,卻沒什麼味道。
他覺得在這縣衙後院裏吃的兩頓有意思多了。
隻是他再磨蹭就有許多人不喜了。
這不,一大早的,縣衙後院的大門就直接叫人給撞開了。
來人穿著一件粉身對襟襦裙,臉略有些瘦長,不是白玉蓮還能是誰。
她身邊站著兩個幫她撞開門的待衛。
白玉蓮用帕子捂著鼻子進到後院裏,一眼就瞧到院中吃飯的幾人。
她立即用她那清甜的聲音,嬌滴滴地說道:“表哥,你怎麼在這種地方吃飯,不髒嗎?吃壞肚子可怎麼辦啊?”
何薄言吃著麵疙瘩,眉頭揚了一下問道:“你怎麼跑來了?”
“我爹的忌日快到了,我回來祭奠。”白玉蓮說著,微微低著頭,紅著眼睛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嗯。”何薄言轉頭向江十卿介紹道,“那是我表妹,她爹原來也是這全安縣的縣令。”
“幸會。”江十卿說著,和孩子們對了下眼色,這個白玉蓮她認識,而且印象深刻。
這女人不是簡單人物,她不太想和這女人打交道。
白玉蓮看到何薄言不怎麼搭理她,她微覺得有些失望。
她這狀元表哥從小就是侯爺府裏最寵的小公子,她從見過他起,一直戀戀不忘想和他走近些。
可她這表哥一向不喜歡外人,數年來,她多少次揚著熱臉想和他說上話,可他一向冷淡,若不是他記憶力超群怕都不認識她。
白玉蓮被他冷待慣了,誰叫他身份高貴呢。
這會兒也隻得陪著小心,再次說道:“表哥,我在醉仙樓訂了餐點,都是你愛吃的,要不還是去那裏吃吧。”
“不用。”何薄言推了碗,維持著禮貌和她說話,最少麵上看上去是這樣。
本來院裏很好的氣氛,因來了人被完全破壞了。
何薄言本就是從小被寵慣的性子,這會兒少爺脾氣很自然地顯露了出來。
連才與他認識一天的江十卿也看出來,狀元郎心情不好,不要惹。她見一桌人都吃完了,趕緊收了碗筷去了廚房裏。
白玉蓮自然也知道他此刻心情不佳,但若就這麼退卻了,她也就不是白玉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