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如墨瞧著她伸出的手,突然出手兩指扣住了她的手腕。

江十卿心下一驚本能要掙脫。

可緋如墨看著是真絕色,力氣也真是大。她既然一下沒掙開,等掙第二下時,緋如墨已經放開她的手腕。

“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緋如墨濕潤的聲音帶著不明意味的笑。

“哈?”江十卿不懂。

緋如墨冰澈的眸子瞧著她說道:“如墨出身杏林之家。”

杏林?江十卿被自家二寶逼著看過些書,也學說過些掉書袋子的話。

她知道杏林是大夫的意思。

隻是他剛才那句,“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又是什麼意思,莫非她得了絕症不成?

等等,她猛然回過味來,她記得書裏說過,大夫把脈時通過脈象是能分出男女的。

她頓時嚇得愣在那裏,半天回不過神來。

她驚恐地說道:“你,你看出什麼了?”

她與何薄言那樣聰明的人一同待了幾日都沒被真個查出來,卻不想與這個絕色郎君才打了照麵就被看穿了。是她太不謹慎了,還是遇上個克星?

“唐突了。”緋如墨微微點了一下頭,說完邁開步子如剛才一般緩緩向前走去。

江十卿半天才回過神來跟了上去。這……到底有沒有看出來呢?

兩人走得緩慢,但也快進了竹林處的院落。

這處應該是個偏院,院子不大,院落裏配備得卻很齊全。隻是這院子不知是太偏僻還是怎樣,一入院子就覺得好冷。

院子裏有兩個和江遁一差不多年紀的小藥童正在曬草藥。

一見到緋如墨回來,兩人立即迎上來說道:“公子,您回來了,這位是……”

“你們去廚房弄些菜來。”

那兩個小藥童聽了,拍了手上的藥未退下了。

緋如墨引著江十卿進到屋子裏,他屋裏升著大火盆,自是不那麼冷了。

兩人坐到火盆邊烤火,緋如墨垂眸不說話,他看起來就是個冷淡的性子。

江十卿被冷了半天,心想隻能她來說話了,不然安靜得詭異。

“這會兒也不早了,等飯做出來會有些晚。”她也就是找個話說,才不是知道侯爺府有廚子,每到飯點都會送熱的過來。

“……”緋如墨低頭看著爐火似是沒聽到。

“我不是耍賴不給你做飯吃,隻是真有些晚了,總不能讓你餓著肚子等著。”江十卿自顧解釋著也不管他願不願意聽。

大火盆裏紅色的炭火不是劈啪響一聲,也隻有這聲音回應了江十卿。

她不再多話,烤著火打量著緋如墨的屋子。

說起來,他這裏與其說是正經院子不如說更像山裏做的草屋。

房子都是竹製的,地上也是,沒有地磚怕是沒做火道取暖才這麼冷。

他這間院子在整個侯爺府算得上是寒酸的,照說以他的模樣應該很得寵才是,為什麼會這樣。

如果他確實不情願留在這裏,剛才又為何不提走的事?

江十卿對這個緋如墨一時充滿了好奇,當然了,也因為緋如墨到這裏來得久,怎麼著也比她適應能力強。

她若是想走,應該找這位“前輩”谘詢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