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蓮帶著兩個麵上敷著白粉的男人站在院子裏,其中有一個男人長相和緋如墨有幾份相似。
他們知道緋如墨在屋子裏,隻是他們依舊站在院裏,沒有冒然進去。
“快去傳話!”另一個麵上敷著粉的男人沒好氣地衝著小藥童吼著。
小藥童看了那三人一眼,趕緊回了屋裏。
“公子,堂少爺帶著兩個人在外麵,要見你。”
緋如墨動作頓了一下,不過他向來動作緩慢,一般人真看不出來。
“堂哥,我可以進來嗎?”那麵一個聲音怯怯響了起來。
緋如墨略微轉了一下頭,小藥童會意到外麵讓他們進來。
江十卿吃著東西,抬頭看了一眼,就見門口處白玉蓮領著兩個男人走了進來。
“還在吃飯啊,都什麼點了。”白玉蓮笑得一臉狹促,“莫非老太太那邊中午都沒留你們吃飯嘛?果然是外人啊。”
江十卿正涮著肉,抬頭看了他們一眼,這三個人看氣勢是來者不善啊。
白玉蓮她認識,不是什麼好相處的角色,另兩個男人麵上敷著粉,看起來都長得娘裏娘氣的,狹隘些想來應該是小倌。
隻是其中一個長得很緋如墨很像,應該是小藥童說的堂少爺。兩兄弟都在這裏就微妙了。
“要喝酒嗎?”緋如墨突然出聲,屋子裏的人都望向他,反應了一下才知道是說給江十卿聽的。
“好啊,不過我酒量不太好。”江十卿瞧著緋如墨一副把那三人當透明的模樣,她索性客隨主便也隻當那些人不存在。
緋如墨慢條斯理地說道:“去拿院角裏埋的那些。”
小藥童立即領命顛顛跑了去。
沒一會兒搬了一隻泥封的壇子來。
“公子,真開這壇嗎?不是說要留到過年嗎?”小藥童說著聲音變小了,因為緋如墨回頭看了他一眼,他立即打了個激靈。
許是今天驚喜的事有些多,小藥童有些不知道分寸了。
他立即收斂了,打開泥封小心翼翼地給兩人倒了酒。
至於新到的三位客人,他們一向沒有待客之道,這三人從進來起就一直站在那裏,連凳子都沒給搬一個。
一隻青色的瓷杯被小心放到江十卿手邊,她看了一眼小巧的杯裏有半盞淡黃色的瓊漿,上麵還飄著一片桃花花瓣。
“是桃花釀!”江十卿的眼睛立即亮了起來。
“你真敢喝嗎?”王白蓮的聲音突然陰深深飄了過來。
另一個敷著白粉的小倌也立時說道:“就是啊,還從地裏挖出來的,你知道如墨公子這塊地方的土裏埋了多少死人嗎?你說是吧,緋如君堂弟。”
那個被稱作緋如君的,自是長得像緋如墨的那位。
他有些畏縮地站在那裏,被別人提到也不敢說話,甚至有些渾渾噩噩地連眼神都有些慌亂散動。
“我喜歡解剖屍體。”緋如墨平靜說著,漫不經心地拿起酒杯淺淺喝了一口。
江十卿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
難怪這些人一副想來搞事情,又害怕的模樣。
“那……”江十卿看著杯裏的酒問道,“和這酒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