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十卿趕人趕到一半,卻見王大嫂子站在她門外麵,想進不敢進的,很是糾結。

江十卿看到,立即把她拽了進來說道:“嫂子,你是不是要教我繡花。”

王大嫂子看了一眼旁邊坐著的戊雲璽,後者正拿一雙獵人凶狠的眼睛瞪著她。

她立即很有求生欲地說道:“也不是,我就拿了兩個花樣過來,你上回說要學著繡的。”

“你教我唄。”她說著,想留人。

可王大嫂子哪敢留,她立即放下東西說道:“下次吧,你先自己練練,我家娃兒還在屋裏要照顧呢。”

她說著都快用跑的,趕緊地出了屋子。

江十卿看著王大嫂子留下的東西,氣得直想往戊雲璽身上砸。

他非要賴在這裏,像個什麼樣子,現在還叫人瞧見了,不用想也知道明天王老村長一家都得來笑話她。

“你到底想怎麼樣?”江十卿是真的發火了,自從何薄言的事之後,她現在有些畏懼。

就算她是一個山裏出來的姑娘,也是知道規矩的。

原來她扮著男裝,這些個男人踩過界了她也不好說什麼。可這獵戶明明知道她是個女人,還不顧及她的名節,硬要賴在這裏,還真想對她怎麼樣不成?

江十卿也是有脾氣的,被煩得不行,正要發作的時候。

他突然說道:“上回你和我一起上山,是不是叫什麼東西纏上了?”

江十卿正想發脾氣的,一聽他這話,立即驚了一下,慌張說道:“哪有什麼東西,我就是自己隨便走走?”

戊雲璽就知道她不肯說,他沉著臉問道:“今天呢?也是隨便走走?”

“是啊。”她當即承認,不想多生枝節。

他見她果真不肯說,也不多做逼問。他瞧了她一眼,平靜地說道:“行吧。為了避免你隨便亂走,我隻能在這裏看著你。你自己選吧,要不告訴我實情,要不我隻能這麼看著你。”

“隨便你。”江十卿無法告訴他實情,阿一和二寶和她說過,這個秘密誰也不許說,就是命要丟了也不能說出來。

她咬緊了牙關,不再管坐在屋裏的戊雲璽。

她隻當他是屋裏的一樣擺設,點了油燈就坐在桌邊繡著那個花樣。戊雲璽也沒閑著,見她不理,他自己找了一截黑色的木頭拿著獵刀不知在削什麼。

兩人各忙各的,倒也沒互相幹擾,王大嫂子大約是真以為她要成親了,專門拿了一個鴛鴦戲水的花樣讓她學。

江十卿一個初學者,針線的功夫隻是一般,拿著帕子認真繡了半天,那鴛鴦開始還能像鴨子,繡著繡著,像沒冠的雞,再繡得竟成一團墨團去了。

“噗嗤……”旁邊削木頭的獵戶發出笑聲。

江十卿一眼瞪了過去,“笑什麼,又不繡給你。”

戊雲璽突然冷了眼,一把奪過她手裏那塊帕子。

“不給我繡,你還想繡給誰去!”他霸道說著,將那不成模樣的帕子塞進懷裏。

“你幹嘛?!還我!”她急了要去搶,女人家繡的東西是不能隨便給外人的,更何況這種醜得不成樣子的帕子,簡直黑曆史。

她急著想搶回,可沒想她帕子沒搶回,卻刺啦一聲,把他的衣服拽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