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葉帥午夜布奇兵!“四人幫”中計就擒(4)(1 / 3)

九月十日晚七點多,王洪文的秘書廖××告訴我,王洪文讓廖帶我到中南海值班。廖××告訴我,王洪文說,中辦秘書處就不來人了,就你一個人值班。廖還說,王洪文說了,有兩個事,一是在毛主席吊唁期間各省市發生的重大問題,要及時報告;二是在此期間有些解決不了,需要請示的問題,要及時請示,就說是中央領導同誌說的,讓你給各省、市、自治區打個電話。另外,各省、市有事打電話就找你。我說:電話以咱們辦公室的名義打吧。廖說:不、不、不,以中央辦公廳的名義打。十一日和十二日上午,我即按王洪文的指示,向全國各省、市、自治區打了電話。

1976年9月12日上午10點多,陝西省委書記李瑞山接到了中共中央辦公廳(“中辦”)的長途電話,當即親自作了記錄:

中辦:米××電話:

中央領導同誌指示:

主席喪期發生重大問題及時報告。有重要問題不好解決及時請示。

找米××同誌聯係。

李瑞山接

在李瑞山接到這樣電話的同一時間,在9月11日晚和12日上午,全國各省、市、自治區負責人都接到了米××的電話。米接電話後報廖,廖再報告王洪文。這在1976年12月中央印發的王、張、江、姚專案組關於《王洪文、張春橋、江青、姚文元反黨集團罪證(材料之一)》中有專門記載。

湖南省委書記張平化接到電話,感到事情有些蹊蹺,立即與華國鋒直通電話,問華是怎麼回事?華國鋒大為震驚,當即問葉劍英,葉也不知道此事。他們決定以中央名義通知各地,澄清是非,並發出通知:發生重大問題,應向華國鋒請示。

這一招不靈了,“四人幫”另一招還管用。他們把北大、清華和上海的華東師大、複旦當作“窗口”,大搞特務活動,搜集情報。江青布置清華、北大、新華社、人民日報社直接給她送材料。她儼然以“黨中央主席”自居,凡是給中央的信件,都要送她過目,再作處理。正如汪東興所說,當時有三個中央辦公廳:一個是真正的,由汪主持的,另一個是米××的,再一個是清華大學。

“上書勸進”,是“四人幫”玩弄的又一個花招。他們首先利用毛澤東“夫人”的招牌,妄圖把江青推上黨中央主席的高位。遲群、謝靜宜等從9日12日起就盜用清華、北大兩校全體師生員工和革命家屬的名義,向江青寫“效忠信”,同時向各地打招呼,姚文元親自布置新華社給江青寫“效忠信”。於是“效忠信”“勸進表”,雪片般飛來。上海的餘黨一個個表忠,肉麻地說:“以戰士的身份”,要“統帥保重身體”,“指揮戰鬥”。有一個自稱“毛主席的共產黨員”卻完全違反毛澤東的本意,在“效忠信”中寫道:

毛主席的中共中央、江青同誌:

我以極其悲痛的心情,向黨中央寫這封信。我們這些小人物最擔心的是毛主席逝世以後,黨中央的領導權落到什麼人手裏?

我懇切地向黨中央建議:江青同誌擔任中共中央主席和軍委主席;增加春橋同誌擔任中共中央副主席和軍委副主席;增加洪文同誌擔任軍委第一副主席……

類似這樣的數不清的信件,說出了江青一夥的“心裏話”,使他們心頭發癢,陷入陶醉之中。

其實,“四人幫”的幫派體係要大樹特樹江青,已不是從今日始。為了政治需要,他們早就大造輿論,甚至篡改黨史、私自編造黨史,吹捧江青,為毛澤東傳位給夫人作準備。在他們編的所謂“黨史”中寫到江青有18處之多,並將這個偽造的“黨史”編成教材,在大中小學的學生中進行灌輸,流毒甚廣。為了編寫這部“黨史”,掩蓋江青的醜惡曆史,曾經製造多少冤假錯案,有多少人為之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僅在上海市公安局,因工作接觸到江青30年代的曆史問題,被定為敵我矛盾抓起來的幹警就達1700人之多,被整死和自殺的66人。上海音樂學院部分師生,由於揭了江青、張春橋30年代的醜史,就被指責為“炮打無產階級司令部的大本營”,全院700多人,受審查的有110多人,被逼死逼瘋的25人。還有一起著名的“抄家案”:經過江青和葉群一手密謀,30年代曾與江青有過交往的鄭君裏、趙丹、孫維世、王瑩、顧而已以至唐納的摯友夏其言等人,多次被抄家,將搜出的“材料”送到北京,付之一炬。有的人因此而鋃鐺入獄,橫遭殺身之禍。連30年代曾經照顧過江青生活的保姆“阿桂”(秦桂貞)也不能幸免。她被騙到北京,橫加罪名,關押達七年之久……

而所有這一切罪惡,隻不過為了給江青偽造一段曆史,為她登上“女皇”寶座掃清道路。有這樣一樁怪事:以“紅都女皇”自居的江青曾在釣魚台的十七號樓召集七名政治局委員,作過這樣的“自我介紹”:“我生長在一個貧農家庭,以後到濟南的學校旁聽,參加革命工作。30年代到上海搞文藝工作,和魯迅站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