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菲菲挎一下朱曉曉的胳膊,“豬。咒我呢。你希望我整天都不開心。”
朱曉曉拍開她的手,“說什麼呢。死丫頭。”
蘇菲菲嗬嗬一笑。
韓耀似乎有事找桐樺,這會上樓估計還會影響他們。朱曉曉心中忽然有個主意,“蘇蘇。晚上我們去玩怎麼樣?”
“晚上我有事。”
“推掉嘛。”
“已經約好了。不好推。不過,八點半之前我沒什麼事。”
“那我們就吃飯好了。”
“好吧。我先上樓給老姑婆們複命,下班後給你電話,你去哪?桐總辦公室嗎?”
朱曉曉搖頭,“他辦公室有人,不方便。我去地下超市逛逛。”
蘇菲菲沉吟一瞬,“是不是大老板?”
朱曉曉點頭。
蘇菲菲問得很隨意,“他好像不怎麼來名都,他的家也在上海嗎?”
“哦。你怎麼這麼八卦。”朱曉曉準備下電梯。
蘇菲菲嘿嘿笑了,“打聽老板私生活是每個員工的樂趣。你以為桐總和你沒被人議論過。”
朱曉曉一愣,“議論我們什麼?”
“議論桐總喜歡你什麼呀。前平後板的,在你身上幾乎找不出女性性征。”蘇菲菲說完便很不厚道地笑了。
朱曉曉惱羞成怒,“死丫頭。你……。”
“我什麼。我隻是聽聽,從來都沒插過嘴。”站在上行電梯上的蘇菲菲樂不可支。
桐樺與韓耀麵對麵坐著。
“這是上個月財務報告。要不要看看?”
韓耀搖頭,“有你桐樺在的地方根本不需要我操心。”
桐樺淡淡一笑。
韓耀歎口氣,“你小子的耐力與定力都比我強。這次我也不繞圈子了,中鑫百貨你能不能放手?”
桐樺根本沒有考慮直接搖頭,“中鑫百貨本是我三年前的計劃。我在名都多待三年,為了誰,你應該清楚。”
“我會對桐桐母子倆負責的。”韓耀覺得雙鬢隱隱作痛,和桐樺說話比一場商業談判更費精力,“老太爺以為是我們聯手。”
桐樺微笑,“桐桐是大人了。她該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韓耀不知突破口在哪,“我該怎麼說服你。”
“你應該知道你說服不了我。”桐樺一直冷靜地淺笑著,“你應該考慮的是我們以後會是對手。我的做法你清楚,你的手段我也了解。商海即戰場,競爭的殘酷性你我都清楚。以後是惡性競爭,還是健康發展,就看你我決策了。”
韓耀腦中飛快運轉,他沉吟片刻才說,“中鑫百貨你說了算,在名都,製約我的因素太多。我個人觀點是健康發展,我們的目的是消費者口袋的錢,並不是賭氣。”
桐樺眼中的讚賞一閃而逝,他看了眼腕表,“晚上一起吃個飯怎麼樣?”
韓耀點頭,“失去你是我最大的損失。”
桐樺仍是微笑,“名都離了誰都能轉。”
韓耀苦笑,“但是,名都會失了翅膀。”
桐樺沒有接話,他拿起桌邊手機拔給朱曉曉,“曉曉,在哪……,哦,你約了人了……,誰呀……,好,你們吃完給我打電話……,我?我和韓耀談點事……,嗯,掛了。”
韓耀看著桐樺整理辦公桌,“打算什麼時候離開名都?!”
桐樺手未停,“下個月。這個月我會把手頭工作逐步交給謝副總。”
韓耀重重歎口氣。
蘇菲菲把晚餐地點定在她家小區外的火鍋店。
兩人吃完已是八點二十分。蘇菲菲匆匆忙忙離開赴自己的約會。朱曉曉出了火鍋店就給桐樺打電話。
典型的新婚蜜月期表現。
電話隻響一聲桐樺的聲音已傳過來,“在哪呢?”
朱曉曉同學嗲嗲地開了口,“在隴海路與京廣路交叉路口。”
“十五分鍾後到。去西薩麵包房門口等我。”
“老公,我……。”朱曉曉同學無奈地發現桐樺已經掛斷電話。這是第幾次了?朱曉曉努力地想了幾分鍾,結果沒想起具體次數,但絕對超過五次,這沒錯。這個問題朱曉曉準備深入細致的和桐樺討論討論,怎麼可以這麼呢,要聽完再掛斷嘛。
可朱曉曉同學坐到車上時,卻忘了這檔子事。隻見後排座位上的她伸著腦袋,下巴擱在桐樺的右肩上,“老公,你怎麼解決的晚飯?”
“唷。現在想起來問了。”桐樺眼睛盯著前方的路,臉卻笑開了花,他捏著噪子學朱曉曉說話,“我約了人了,晚飯你自己解決吧。”
朱曉曉左臉頰緊貼著桐樺的右臉頰,蹭了蹭後嬌聲辯解,“韓耀在你辦公室,我擔心我在會打擾到你們才主動約蘇菲菲的。”
桐樺拉長聲音,“是嗎?”
朱曉曉看看外麵,發現車已駛進康複前街東段,離她們的小家還有千米左右,“我陪你去我們家對麵吃水晶魚吧?!”
桐樺揉揉肚子,“不太想吃。”
朱曉曉皺起眉頭,“也是。你晚上喜歡吃清淡的,那裏菜味有點膩。”
桐樺點頭,“老婆能不能親自下廚為我煮碗麵。”
“煮麵我拿手。”
桐樺笑得很勉強,“老婆,調料品要看清楚再放。”
朱曉曉‘吧唧’親一下桐樺麵頰後坐回座位上,“你放心好了。煮個麵而已。”
朱曉曉麵煮的的確不錯。
桐樺邊吃邊誇讚,“味道不錯。如果把掛麵換成手擀麵就更好了。”其實,來鄭州後桐樺一直不太喜歡吃麵,直到和朱曉曉談戀愛,他在朱家吃了朱家秘製湯料的手擀麵,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他一下子愛上了。
“湯料我可以做得七七八八,還算差不多吧。可是,我不會擀麵條。”朱曉曉拿著剛買的內衣從臥室走出來,“我新買的內衣,怎麼樣?”
桐樺先放下筷子,然後眯起眼睛,樣子色色的,“試穿一下才知道適合不適合嘛。在身上比劃哪會有什麼效果。”
朱曉曉想想也是這個道理。於是,這位同學飛快回臥室,換好後攬鏡自憐,“也算波濤洶湧啊。怎麼會是前平後板的。”
客廳內,桐樺揚聲問,“好了嗎?”
朱曉曉邊應聲邊往外走,走到臥室門口時她停下,擺個poss後問,“效果怎麼樣?”
桐樺撫撫下巴走過去,“唔。讓我仔細瞧瞧。”
朱曉曉媚眼如絲,連笑臉都愈發甜美。
桐樺笑容如常,隻是,他趁朱曉曉不防備,猛然間摟著她的腰打橫抱起。然後,兩人一齊倒在床上。
事畢,兩人頭挨頭躺著。
“能說說七百萬的事嗎?”
“不想你有太大壓力,所以,並不太想讓你知道負債這件事。可是,我們是夫妻,這些事又不能刻意瞞你。”桐樺盯著朱曉曉的眼睛。
朱曉曉很堅定地回望著他,“你也說了我們是夫妻,你不能瞞我的,否則我會很難過。”
“拍得經營權的當天要交一千五佰萬保證金。而我手中隻有八佰萬。”
朱曉曉對‘佰萬’這兩字眼已有了免疫力,聽到八佰萬三個字已不再驚呼失措,“這時還沒有貸款?”
“隻有取得經營權後銀行才會出麵和我聯係。”
朱曉曉有些明白了,“所以,你先借了七佰萬。是誰的?”
桐樺笑著一歎,“還能是誰的。這年月借錢的事隻能找至親家人。六佰萬桐桐的,還有就是我老爸的壓箱底錢。”
朱曉曉吸口涼氣,“你們兄妹都挺有錢的。對了,從來沒有問過你,你在名都年薪多少?”
桐樺樂了,“唷。我家曉曉要掌財權了。”
朱曉曉同學一瞪杏眼,壞笑著嚷,“怎麼了。男人掙錢女人管錢,這是中國五千年來的老傳統。小女子不是潮女,搞不懂AA製那一套。”
桐樺大笑,“那你就要失望了。本人現在身無分文。現在的你要比我富裕的多。”
朱曉曉先‘啊’一聲然後又‘唔’一聲,“也是。你的銀子全砸在中鑫百貨上了。你給的那張卡我隻買了幾次菜,應該還有四萬多吧。”
桐樺收笑,“曉曉。三年後我還有計劃,所以,我們要先艱苦幾年。不過,我們也不是隻有那四萬多,今年的收入,名都還沒有給我。二十天後我會回上海辭職時會結清。”
聽到‘上海’,朱曉曉往桐樺懷裏靠了靠,頭抵著桐樺胸膛,“艱苦不怕,隻要不受委屈。”
桐樺先是一愣,然後輕輕一歎,“近幾年生活在一起的可能性很小。時日久了,她會接受你的。”
朱曉曉沒有說話,隻是又往桐樺懷裏縮了縮。
韓耀和蘇菲菲並排走在人行道上。
“小蘇……憐憐。”
這兩種稱呼聽著都別扭,韓耀話音未落,蘇菲菲沒忍住‘撲哧’笑出聲來,“朋友叫我蘇菲菲,家裏人叫我蘇蘇,你怎麼叫順口就怎麼叫吧。”
韓耀也笑了,“那我叫蘇蘇吧。嗯,蘇蘇,工作上還順利吧?!”
對財務工作她開始是一竅不通,現在才剛剛入門。所以,蘇菲菲有點猶豫,她很喜歡也很珍惜這份工作,眼前這情形,韓耀雖不會辭退她,可若實話實說的結果是調換部門,她寧可搪塞了事。
“還行吧。”
韓耀挑挑眉,“什麼叫‘還行’?!不順利?”
蘇菲菲躊躇一瞬,“得。還是實話實說吧。本人沒有工作經驗,也不是學財會出身,所以剛開始工作時相當吃力,截止目前呢,算是剛剛入門,所以隻能用‘還行’回答你。”
韓耀點點頭稱讚,“很誠懇。我眼光不錯。很符合名都財務擇人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