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很舒緩,聽起來心中寧靜。
朱曉曉邊聽音樂邊看孕期知識,越看母愛越膨脹的厲害。
朱父朱母回家時,正是朱曉曉這位準媽媽臉上洋溢著幸福甜蜜時。朱母再次感歎,現在的小年青真知道疼老婆啊,這麼忙還見縫插針趕回來給老婆送東西。哪像她那會兒,扛著八個月的肚子還站在講台上呢?別說享呼吸新鮮空氣了,一天課下來,臉上的粉筆沫子都能當粉用了。
朱父保持一貫作風,沉默不理。心想,你就說吧,反正你就是磨磨嘴,你還能把日子倒過來重來一遍。
朱曉曉笑嘻嘻地瞧熱鬧。
朱母見狀,笑罵女兒,“死丫頭,看不出你哪有福像啊。”
朱父找到了反駁的切入點,“俺閨女哪哪都是帶著福的。要不,樺樺那孩子怎麼下這麼大功夫,先籠絡丈母娘,再討好老嶽丈,然後才娶到俺閨女。”
朱曉曉不住點頭。
朱母笑搖頭,“我也這那麼一說。我家丫頭就是帶著福的。丫頭,晚上想吃什麼?”
朱曉曉報了一串菜名後說,“我老公晚上有應酬。”
朱母先看她一眼,然後語重心長教育女兒,“你現在有孕在身。壓根幫不上樺樺什麼忙。但你要記得,手做不了的嘴做。體貼照顧隻你心裏明白不行,嘴裏說出來他才會知道,不說出來,他哪有時間去琢磨去體會。男人,有時候在乎這些。”
廚房裏的朱父探出了頭,“這點你得聽你媽的。”
朱曉曉當然懂這意思。
所以,晚上臨睡前她拔了桐樺的手機,“喝酒了嗎?”
“喝了點。還沒睡?!”
聽筒裏音樂婉轉,想來氣氛極好。朱曉曉眉皺了下,但瞬間展開,現在的飯店不都放音樂嘛,幹嗎這麼神經質,正想叮囑桐樺少喝點,聽筒裏居然傳來一個令她意想不到的聲音,謝紫嫣的,“桐樺,還是不加糖的吧。”
還是?不加糖?多熟稔啊。若不清楚內情的外人聽起來,熟稔得簡直就像自家人一般。
約人談事?全鬼扯的。是和老情人謝紫嫣在咖啡廳談情吧?
憤怒像瘋長的野草般,朱曉曉一忍、再忍、三忍,最終,還是沒忍住,她力求聲調平穩,“事談得怎麼樣了?”
“細節還沒說定。”
細節?什麼細節?這壓根就是借口,搪塞她朱曉曉的借口。
“什麼時候回來?”
“說不準。談完了就回,曉曉,你先睡別等我。”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說掛斷就掛斷,把她朱曉曉當成什麼了。直接回拔過去,“再見。”
估計桐樺對這個電話有些摸不著頭腦,回拔過來,“怎麼了?曉曉。”
朱曉曉自懷孕起脾氣日日拔節,但她沒感覺到,桐樺正常的問話聽在她耳中成了裝傻充愣,這個看起來沒什麼爆發力的小女人一下子發飆了,“怎麼了?還是不加糖的吧,多親熱啊。談事談到這份上,難怪不要我等你。都有人陪吃陪聊了,哪用我瞎摻和呀。再等一陣子,估計你生活中也沒我什麼事了吧。”說完幹淨利落關掉手機,然後,恨恨扔掉枕邊的胎教書,最後,坐在床上抹眼淚。
房間裏劈裏啪啦的,聲挺大。朱母聞聲而入,一看書滿地心裏大約猜到幾分,“曉曉。中鑫開業在即,樺樺忙到現在還沒回來。你還鬧脾氣,給他添堵的,是吧?!”
等在房間外的朱父接著埋怨朱曉曉,“下午交代你的話全忘了。樺樺在外忙事業,你不僅幫不上忙,還添亂。”
負氣的朱曉曉本就傷心,在父母這兒又沒得到寬慰,外加孕激素作用,抽抽咽咽變成了號啕大哭,“談事談事,你們知道什麼呀。他要真是談事,我會發脾氣嗎?”
一聽這話,本沒打算長待的朱母坐在床邊,“這帽子不能亂戴,樺樺不是那樣的人。怎麼了?樺樺現在在哪?”朱父一臉擔憂地進了女兒的房,先拾起地上的幾本書,然後和朱母一起盯著朱曉曉。
朱曉曉用手背抹抹淚,“他居然和謝紫嫣在一起喝咖啡?”
“謝紫嫣?是誰?”老兩口異口同聲。
“他前女友。”
“他把她帶到鄭州了?”朱母神色大變。
朱曉曉搖頭,“她本身就是名都副總。和桐樺共事。”
朱父鬆口氣,“丫頭,我相信樺樺。中鑫馬上開業,這時候樺樺和那個謝什麼的在一起,依樺樺性子不會挖牆腳,估計謝什麼的想跳槽。”說完,回了自己房間。
朱母跟著站起來,“你爸的話我信。”然後,跟著離開。
朱曉曉頭有點懵,如果真這樣,那她的那通脾氣發的……。可是,謝紫嫣跳槽桐樺他就接著啊,避個嫌什麼的他總該知道吧。這麼一想,心底剛升起的那絲子歉疚也沒了,悶氣再度填滿心胸,躺在床上怎麼翻都找不到合適的睡姿,幹脆起來,左右找找,翻出壓在枕下的手機猶豫幾秒後開了機。一條短信適時飄入眼簾。打開,是桐樺的,言簡意賅,表達的十分清楚,“謝紫嫣同學方鬱菁乃銷售高手,我若不用,此女就去名都。”
朱曉曉呆了,半響後反應過來,趕緊回過去,“工作事要緊,回來我給你道歉。”
發完後心裏那個怒啊,對謝紫嫣的恨平添幾萬倍,這個不要face的老女人,桐樺不僅是已婚人士況且馬上要升格為父親,她居然還緊追不舍,貼到這份上還不止,還要拿同學來威脅桐樺。
不要face,不要face……。念叨半天後突然意識到自己是孕婦,是不能輕易動怒的,於是,開始深呼吸平複心情。
桐樺那邊收到朱曉曉短信後,放心了。然後,繼續他和兩位女強人的談話。
方鬱菁一門心思在談判上,壓根對外界的騷擾不感興趣。謝紫嫣的心卻全在桐樺身上。剛才那通電話,她隱約猜到桐樺夫妻為了她起了爭執。內心裏,她有點洋洋得意。她就是愛桐樺,一直都愛,桐樺越不理這份愛越強烈,強烈程度她謝紫嫣壓根無法掌控,於是,放棄大好前程前來鄭州這地方,跟著他粘著他,不成想,還是棋差一招,桐樺居然突然結婚了。這個事實曾讓她產生過各種消極的想法。但是,偏執的愛還是戰勝了一切。她不介意他結婚,現在大街上離婚的人多了去了,她就是要等他婚姻破碎,然後,他仍是她謝紫嫣的。即使用手段,她也要得到他。
人哪,一旦鑽進哪個死胡同,不撞個滿地找牙是不知道回頭的。現在的謝紫嫣就是這種狀態。可是,是撞個滿地找牙還是成功拆散桐樺家庭,現在還真不好下定論。畢竟,桐樺雖定力非凡,可他也有軟肋啊。比如眼前的中鑫,不就是他的軟肋嗎。
桐樺和方鬱菁談得很細,談得越多桐樺越不能放手,他必須留下她。如果她在鄭州市場卻不在中鑫,以後中鑫的路將異常艱難。畢竟,中鑫基礎薄弱,可以說除了一千五佰萬是自己的,其他全是別人的,還貸必將會使他束手束腳,中鑫也壓根經不起刻意打壓。三年之後,如果他不想用她,他可以不用。現在,他必須得用。當然,附屬品謝紫嫣他必須一並收下。
桐樺也是方鬱菁仰慕的前輩,因此,三人之間看似談得很愉快。
談完後,對兩個女人刻意的再邀請桐樺拒絕了,理由相當簡單,“我太太不太舒服,我得回去。”
這是實話,朱曉曉確實不舒服,不過,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心理上的。
謝紫嫣眼神一黯,沒有吭聲。方鬱菁笑著圓場後三個人散了。
韓耀招集了財務部全體人。連夜先把財務狀況摸透。然後,和財務部部長徹夜長談,了解商場基本運營情況。謝紫嫣會離開名都,這出乎他的意料,他沒想到女人在感情問題上會這麼感性。拋棄前程這種事,他是絕對不會幹。
無所事事的蘇菲菲拔通了朱曉曉的電話,兩人閑扯一通後切入正題,“豬。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給你說?!”
“什麼事?”
“謝紫嫣曾是桐總的女朋友。”
“我知道。”
“呃。謝副總辭職的事你知道嗎?”
老爸猜對了,朱曉曉心裏一陣難受,“猜到了。”
“她和你老公……。”
“她一廂情願。”朱曉曉語調恨恨的。
“兩名經理一起去中鑫。”蘇菲菲替韓耀叫屈,“還都是百貨業,你老公下手夠狠的。”
朱曉曉不願桐樺背這種名聲,“我老公怎麼了?要不是桐桐,我老公三年前都是中鑫總經理了。”
“桐桐,誰啊?”
“我小姑子。”
“這中間有什麼關係啊。”
“桐桐是名都韓耀的愛人啊。韓耀你知道是誰吧,就是上海總部的韓總。”說完朱曉曉就後悔了,這事桐樺不曾親口給她說過,她理應不能這麼說,可是,說也說了,隻好補救地叮囑,“你知道就行了,別在單位亂說啊。”
蘇菲菲仍在震驚中,桐桐?小名或是昵稱?!全名應該是桐雅子吧。難怪韓耀會出現在朱曉曉的婚禮現場。蘇菲菲慶幸沒和朱曉曉分享自己的愛情,否則,她都無法想像怎麼收場。
天啊,她居然做了朱曉曉小姑子的情敵。
天啊,以後怎麼坦然麵對朱曉曉?
天啊……。
“蘇蘇。”
“哦。聽著呢。”
“切記,不要在名都亂嚼啊。”
“我哪有這麼八卦。”
“你不八卦,你雞婆啊。”
“死豬頭。這麼說本美女,不怕嚼到舌頭啊。”
兩人嘻嘻哈哈中,朱曉曉看到桐樺推開臥室門。朱曉曉有些不好意思,為她的那通脾氣。桐樺渾若不覺,他脫了衣服掀被摟著朱曉曉躺了下去。
電話仍在繼續,可是,通電視的人已有些心不在焉,蘇菲菲覺察到了,笑嘲幾句朱曉曉後掛斷電話。
“曉曉。”此時桐樺跟白天判若兩人,不止滿麵諂媚連聲音都甜得膩人。
朱曉曉翻身側躺,快速給桐樺一個後背,不止如此,她用臀部狠狠頂開他的身子。
“老婆。”
朱曉曉手一抄把被子捂在頭上,依然不理。
“小蝦米。”顯然還在為謝紫嫣的事生氣,桐樺決定拿出殺手鐧。
成效立顯,朱曉曉一把扯掉被子,“誰是小蝦米?!”
“你啊。”
“呃,我怎麼成小蝦米了。”朱曉曉先是自言自語,然後,突然意識到這事有些蹊蹺,“不對。小蝦米絕對不是我,如果是我下午幹嗎瞞三瞞四的。糊弄小孩子呢。”
“我身邊可不是每天躺著隻蝦米嘛。”
桐樺說得是朱曉曉的睡姿,朱曉曉豈有聽不出來之理。可是,如果僅此而已桐樺又何必磨磨嘰嘰不肯說,肯定有古怪。翻身和桐樺麵對麵躺著的朱曉曉一本正經盯著他,“真的?”
桐樺故作神秘,含笑,“真的。不過……。”
“不過什麼?”
桐樺壓著聲笑,“你自己瞧瞧,渾身上下你有大的地方嗎?”說著,還伸手在朱曉曉胸前比劃,“一把能握倆。”
“你……。”朱曉曉用力打開桐樺的手,結果打自己的手疼,邊噝噝呼痛邊含羞帶笑的罵,“臭流氓。”
對朱曉曉的花拳繡腿,桐樺向來不躲。這一次,不止不躲還湊過去頭挨著朱曉曉的耳朵小聲嘀咕。
聽後,朱曉曉更羞,用手捂著桐樺的嘴,“不準再說。”
桐樺笑著摟朱曉曉入懷,“可惜,現在有咱兒子這個第三者。他老爹我也隻能忍著了。”
兩人又嘰嘰咕咕說一陣,孕婦朱曉曉進入夢鄉,忙了一天的桐樺為妻子掖好被子後呼吸也漸趨均勻。
其實去掉一切外在因素,男人取悅女人也是件相當容易的事。無論多大的事說開後再來一場高質量的能讓女人飄到天上的嘿咻運動,再厲害的河東獅也變成小貓咪。相反,女人也是靠這種途徑征服男人的。雖說,眼前孕婦朱曉曉的身體狀況不太適合幹這事,但是,桐樺知道結婚時間尚短,朱曉曉對情話的抵抗力還相當弱。雖然,說得結果是自己某個部位舉著難受,可撫慰了嬌妻朱曉曉憤懣的情緒,在他看來,還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