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勉強哽啞地低叫,葉邪搖頭:“不,一定還有其它的選擇的對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信王會保護你們,會保護你們的呀!”晃著無動於衷的辛雲起,他叫道。
“那又怎麼樣呢?”倔傲冷笑,辛雲起扳開他握著自己雙肩的手,將葉協拉到韋簾身邊,指著冷目注視地小男孩道:“你救不了韋氏一族,可是如果你真的有心,就請護住韋氏一族的根。”
“不,我不會走!”倔強的搖頭,水漾的黑眸升起固執的火焰,韋簾喊道:“你們要以自己的死來證明韋氏的亡族,讓世人不再追究五色龍玨守護使,你們可曾想過,這樣又讓我於心何安?如果我離開,自責與悔恨將是我餘生的僅有,那樣……何其殘忍哪!”
“什麼叫殘忍?”美眸氤氳著憐愛與冷意,辛雲起捧起韋簾認真堅決的小臉,他那極力忍住的淚珠令她心都碎了:
“如果你將我們為保住你而做的犧牲當作懲罰自己的工具,那才是真正的殘忍,簾,你是我們族人的希望,韋氏一族僅存的遺孤,為了你,大家心甘情願,所以簾,你要堅強,不管發生什麼,你都要堅強,決不要辱沒韋氏一族的忠誠!”
狠狠撇過臉去,不爭氣的淚珠隨之滑落,小臉滿布脆弱與傷痛,韋簾咬唇道:“何謂忠?何謂義?如果讓我選擇,我寧願背叛自己的姓也要保住你們的生命,可是……”他的神情忽的激動起來,呆望著自己柔嫩的雙手,淒笑道:“我保不住你們……我沒有力量……我好恨……好恨呀……為什麼……”
十三歲的孩子,心智尚未成熟,不明白為何一枚小小的五色龍玨何以要大家以生命相抵,隻是眼見多少年來同呼吸、共命運的族人那奮不顧身的護主精神,讓他的心陷入了無限的迷茫惶惑之中,害怕他們口中那所謂的‘忠誠’。
“少主……”一雙細瘦的手臂環住他蜷縮發顫的身軀,小猴黝黑的臉上,大眼出奇的光亮,牽強的笑著:“你別難過,小猴不明白他們要的是什麼,可是如果這樣的結果能讓大家好過一點,小猴什麼都願意做!請你不要辜負大家的希望,毀滅大家的夢想,離開楓穀,去開始新的生活吧!”
“我是你們的夢想與希望,你們又何嚐不是我生命的寄托?不,我不會走,我決不要做貪生怕死的懦夫!”淚意模糊的眼掃過每一個掩麵低泣的族人,韋簾搖頭,堅持己見。
“沒有時間了,崔呈秀隨時會帶兵血洗楓穀,信影為信王所托,不惜以命護衛你們,求你們了,別再耽擱了!”迫切的贖罪之心,懺悔的赤子之心讓葉協幾乎心力交瘁,幹涸的血跡黏結於他剛毅麵容上,他哀求著。
辛雲起悲痛至極的閉眸,緩緩睜眸又見堅忍烈焰,直視著葉協,幽幽道“沒有時間了……走……吧……不管你……是敵還是友……這是我唯一能做的選擇……請護住韋氏的希望……。”
“我定不負所托!”葉協誓死低道。
“不——我不走——不——”嘶喊出聲,韋簾揮舞著手臂,搖頭哭泣:“為何你們認為這是對我的最好的安排,如果沒有你們,我要五色龍玨有何用?我今後的生命又怎能活下去,怎能啊……求求你們,別逼我,別逼我啊……”掉落條凳,他埋頭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