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書嫣午睡剛剛醒來,還沒喚來下人梳洗,卻先看見翻窗而進的柳玄笙,一時間又驚又怒,脫口諷刺道:“看來閣下這些年的聖賢書都白讀了。”雖說是在盛怒之中,江書嫣還是很小心地壓低音量,畢竟這宮中有不少藍軒燁的人。即使她睡覺時,不喜有人在一旁伺候,但是這牆的隔音效果卻不見得有多好。
柳玄笙一時間也紅了臉,他隻確定了藍軒燁沒在宸華宮,也沒向江書嫣打過招呼,便憑借著不錯的身手潛進來了。憑心說他是有些故意的成分,所以對著江書嫣不禁有些心虛。不過,江書嫣午睡時倒是沒有脫衣而睡的習慣,不禁讓他有些淡淡的失望也很快的把心中的那份小小的不自然擯棄了。
被江書嫣冷冷地盯著,柳玄笙心中苦笑,麵上卻是分毫不顯,自顧自的給自己沏了一杯冷茶,尋了個椅子便坐下了。
不知怎麼的,看到柳玄笙這副作態,江書嫣雖然心中的怒火燒得越來越旺,但頭腦卻更快的冷靜下來,索性懶得跟柳玄笙計較這事。江書嫣自然不允許自己坐在床上和柳玄笙談正事,於是便坐到了柳玄笙對麵的椅子上。
柳玄笙似乎很滿意江書嫣的態度,輕手為她沏了一杯茶。江書嫣好笑看著有幾分討好意思的柳玄笙,又微微蹙眉看看他遞給她的茶,,最終還是麵不改色的抿一口,為自己簌簌口,她倒是甚少喝到冷茶。江書嫣並不說話,隻是靜靜盯著柳玄笙,示意他把來的目的說出來。
柳玄笙怎麼不明白江書嫣的眼神。隻是這次機會過後,恐怕她就會將窗戶鎖的死死地,他就不能故技重施了。於是柳玄笙便有些舍不得開口,隻得裝作悠閑的品茶,並不回應江書嫣。
江書嫣自然是忍耐不了多久的,看著柳玄笙沒有開口的意思,不由得再次惱怒起來,他就這麼喜歡挑戰她的底線。
江書嫣最終還是放下手中的杯子,涼涼地說道:“說吧,我可不相信柳大人隻是為了喝一杯冷茶過來的。”也許是因為對方是柳玄笙的緣故,江書嫣總是習慣地使出自己的小性子,要是在平時,不管多麼要緊的事情,她也不會表現地如此不耐。
既然江書嫣已經問起,柳玄笙便是再不舍也是要談正事了,於是便從懷裏掏出一份極為簡單的信件和幾本書:“這是你大哥寫給你的信,其中的一些事不能通過明麵上傳達。”
說是明麵上,其實不過是指在藍軒燁的麵前經過,有些敏感的事情自然不能讓藍軒燁知道,比如:江家最近的行動;江家在宮中的勢力;連朝廷上的事情也不是她一個婦道人家應該知道的。
隻是她沒想到這種事情竟然能勞動柳玄笙來做,叫一個比較隱蔽的宮女傳遞不就行了嘛,況且像柳玄笙這樣的人應該是一向不喜這些陰司事的吧。就如即使在江府,柳玄笙在與自己接觸不多,而且還知道自己幹的眾多見不得人的事的情況下,還能對自己情種深種,實在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江書嫣在看信的途中,分心的瞟了一眼柳玄笙,發現柳玄笙果然在注視著自己,在發現江書嫣的目光後,卻是沒有半分不好意思的對上了。江書嫣不禁有些為柳玄笙感到不值,但也許因為個人過於自私的緣故,卻是沒有感到半分愧疚。
雖然現在已經是三月了,北方還是有些寒冷,所以宸華宮還沒有斷了炭火,炭火盆倒是給了江書嫣一個毀信滅跡的好場所。仔細觀察那火的確將信全部燒成灰燼後,才收回目光。
這次柳玄笙倒是十分識趣把書遞給江書嫣,並解釋道:“想必你也知道了蘇羅使者來訪,這些書是倒是他們那邊的,你倒是來看著解悶,如果有感興趣的,我也能幫你去問問。”他頓了頓:“你懷孕了的話,平時就一定要更注意一點,你有什麼需要我都可以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