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痕露骨,有鎖鏈穿鑿的洞痕。韓蕾撫摸著瘦骨嶙峋的大飛哥,牙齒咬的發酸。
浴池裏灑下她舉債搜羅的靈藥,造化金丹她也傾囊相授。
“表哥,為何不留下來幫我?”時長200分鍾的記錄片看完,雲飛揚翻開清音閣的書麵資料逐字閱覽,內外相煎的藥力對他,如秋風過山崗,明月照大江。他笑著對韓蕾說,“把我留在明苑莊旻會被你拖累,蕾蕾,我比不上他。”
“他那麼娘炮的小男人哪裏比得上你?”韓蕾束起他枯亂的發,揉捏他的臉,“我們的境況再糟又能糟到哪裏去?”女孩用照機拍下他的瘦骨嶙峋,記下他的累累疤痕,嬌羞躲避他調笑的眼神,“哥,他待我好,這條命給他就是,不怕還不清。”
“別人會讓你們平添困擾,蕾蕾,我決定去橫濱。”雲飛揚仔細標識著八尺街情報信息的每個細節,他的決定不會為誰改變,女孩撒嬌搖他,“幫我破局伊甸,大飛哥,你要留著這些嚇人的疤嗎?”
“留它幹嘛?”男人困惑,埋頭瀏覽堆起的資料。
“我喜歡,嘻嘻……”韓蕾似乎愛上戳弄那些鎖鏈的穿孔,金丹生肌,肉芽長的很快,把她手指擠出來光滑如嬰兒。她摸的男人酥麻奇癢難以忍受,雲飛揚推開書桌潛入藥池。藥液沸騰翻滾,熾熱如鐵流,女孩守在池邊等他冒頭,摸他異常細嫩的臉,對他說,“雨子不是十字軍領袖,表哥,你勾搭她做什麼?”
“把安可賣掉,她關我5年,特麼的變態女人。”男人聲音很低,卻是執拗非常,一往無前。
“有些因果不要結,雨子不是旻哥那樣的人,我們都不想招惹她,你看她的眼晴。”韓蕾打開腕表視頻,把抑鬱寡歡的雨子給他看,那樣優雅的女子,落寞無地。
“地獄裏的那層灰色……流浪狗的心情麼?”雲飛揚呼吸一口氣又沉入藥池,他握緊拳頭宣布,“我要去解救她。”
“先要幫我,”女孩拉住他的頭發說,“大飛哥,先陪我下地獄!”
冬季的赤色骷髏星象一座夜色中夢遊的古堡,枯死的荒林籠罩著酸臭的濃霧。
一路走來,林楓偶爾看見星鑽妝點的路邊擺著華貴的精金長椅,明玉浮雕搭造的涼亭依稀遙憶曾經喧囂的海濱風光,海己枯,前方幽暗如淵。
林楓所率領的30人小隊分散在行星的荒棄森林,他獨自一人闖到地獄之門。
流浪狗眼底的那層灰色陰陏從深淵壁立的島礁上滲出,穿透衣物,冷冰冰的。
林楓黑色的披風獵獵作響,他腳步迅疾,雙瞳赤紅色,對於無形有質的邪惡能量,他也象是死神,幽靈。
魔魘濃陏成水汨汨流淌,忽爾呼嘯如蟒蛇閃電般凶唳撲咬,林楓熾紅的剔骨刄舞成一團燃燒的火焰,刀鋒過處神海裏鬼哭狼嚎不絕。
溪水流向一排排塗成灰褐的尖頂小樓,密密麻麻不見盡頭。
林楓看到一麵高聳空中的巨大黑色路牌,流動的遮天幕布上刀割蛇爬一樣寫“逆行T區十三號”——地獄第四層……對照己知的資料這裏是原來的飛地度假村,他看了一下腕表,最後十名隊員還在移動,失聯4人,16名隊員深度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