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的笑聲驚得渾身發顫,袁雲龍沒有好氣的問,“瘋子,你笑什麼？”
季悠然趴到女兒的墓前,伸手撫摸著小鸞的照片。嘴角依舊笑著，可是笑著笑著眼淚就滾落出來。
袁雲龍像看著瘋子一樣看著季悠然，見她慢慢爬起來,往自己身邊靠近,袁雲龍甚至舉得恐慌，倒退了幾步。
走到他麵前，趁他不注意，季悠然一個耳光結結實實的扇在他的臉頰上。袁雲龍剛想還手,卻見季悠然又抿著嘴笑起來。
“袁雲龍,我這輩子最無可奈何的就是小鸞的病。最後悔的的就是當初選擇嫁給你，如果不嫁給你，就不會把小鸞帶到這個世上受苦。”季悠然眼淚成串的往下流，邊流淚邊控訴。
“你誰都不愛，隻愛你自己，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推到別人身上，把自己洗的一幹二淨。以前我跟你媽鬧矛盾，你賴我。你搞大人家肚子，你說是喝醉酒壞事。小鸞有病，你怪醫藥費太貴，治不起病。”袁雲龍聽著前妻的話，嘴角抽搐，卻沒有一句可以還嘴的話。
“可是小鸞是你女兒，你連她也不愛，她生病發高燒，問我爸爸什麼時候來看她的時候，我這個當媽的根本不知道怎麼回答。”
“可你剛才打的那個人，他們跟小鸞沒有任何關係，卻送了小鸞最後一程。你今天還當著小鸞的麵打他，你有什麼臉打他？”
季悠然抹去臉上的眼淚，回頭看著小鸞的墓碑。“我告訴你袁雲龍，從今天起，咱們恩斷義絕。你最好求神拜佛，祈禱他們的孩子沒事兒。如果他們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就算讓我陪葬，我也要整死你。”
再次回過頭，季悠然憤恨的眼神讓袁雲龍感到震驚，他從來沒見過她這樣的神情，不由得心裏害怕起來。
“你，你嚇唬誰呀。”
季悠然看著他，“哼”的一笑，“袁雲龍，我怕什麼？我媽死了，小鸞也走了，這世上還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大不了一死，再痛苦能比小鸞受得罪多嗎？”季悠然歇斯底裏的喊出最後一句，嚇得袁雲龍急忙轉身逃跑。
季悠然看著袁雲龍的背影，眼淚再一次決堤一樣的流下來。這就是她曾經愛過的男人，這就是她苦命孩子的父親。
摸著女兒的照片，季悠然泣不成聲的一遍一遍喊著，“小鸞……
顧慎行一路飆車開到醫院，直接抱著倪果到了婦產科的診室，李雲霞看著一臉傷的顧慎行抱著倪果，連忙叫護士準備檢查。
“慎行，這是怎麼回事兒？”李雲霞皺著眉頭看著顧慎行。
顧慎行將倪果放到診室的病床上，“剛才摔的。”
“多長時間了？”
“大概半個小時。”顧慎行估算了一下時間。
“你先出去，我來給她檢查一下。”
顧慎行一臉焦急的看著倪果，急切的抓住李雲霞的手，“李阿姨，你一定要保她們。”
李雲霞沒時間和顧慎行細說，“好了，你先出去。”將顧慎行推出去之後，趕緊給倪果檢查。
顧慎行顧不得一身的傷，焦急的在診室外徘徊，給家裏打了一個電話，家裏人已經在趕來的路上。
顧慎行不知道都做什麼檢查竟然需要2個小時，護士進進出出，可是他卻看不見裏麵半分。家人趕到看見顧慎行狼狽的樣子，趕緊問，“你這是怎麼搞的，小果怎麼樣？”
顧慎行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抱著頭就是不說話，2個小時，對他來說就是煎熬。他現在覺得懊悔的要命，真的不該插手別人家的事，難道小鸞去了，也要他們的孩子陪葬嗎？
張桂英看著女婿這樣，還是忍不住問，抓住顧慎行的胳膊，“果果呢，果果怎麼樣？”
顧慎行抬起頭，看著父母、嶽父嶽母，大哥大嫂圍在自己周圍，極其煎熬的說，“還在裏麵檢查。”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檢查需要多長時間，更不知道結果怎樣。顧謹言照顧著顧家父母，於欣欣幫忙照顧著倪家父母。
終於，診室的門推開，倪果手上掛著水被推了出來。
顧慎行一下子撲到病床邊，看著倪果蒼白的麵容，幹涸的嘴唇，豆大的眼淚滴在倪果的臉頰上，倪果依然處於昏睡的狀態。顧慎行跟著護士將倪果推到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