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請恕屬下多嘴,那三皇子不惜得罪太子也要表明心跡,可見對川郡主是報了勢在必得之心,他朝中勢力不可小覷,成王府手握重兵,若是他與成王府聯姻,他日必成主子大患……”見主子似乎聽進去了,玄鏡低著頭,咬咬牙接著說道:“屬下一直覺得主子對川郡主很特別,何不……”
男子斜了一眼玄鏡,將書合上:“你想說何不將川郡主納入我君王府,助我一臂之力?”
“主子……”男子懶懶的靠在軟塌上眯眼“玄鏡,今上對我的疑慮並未消除,雖父王母妃已逝,但當年的事畢竟並不遙遠,那是今上心裏的一根刺。我與三皇子不同,更要收斂鋒芒,有些事,還不是時候。更何況我得身體……走吧,去禪拓寺。”玄晶暗暗歎氣,應了一聲是。君王本是今上的胞弟,當年先皇還未立太子的時候君王與今上都是議儲人選,君王更是以賢明威望更甚,誰知朝中突然有人爆出君王妃乃前朝商家後裔,讓先皇大為光火,下令君王休妃另娶,君王跪在殿外三天仍未求得恩赦。君王與君王妃伉儷情深,不願生離竟雙雙自盡,留下僅僅十歲的倉君商和一封血書,乞求先皇為自己留下這僅有的血脈,君王自盡先皇始料未及,痛哭之後下旨厚葬二人,並賜十歲的君商成年後世襲王位、但同時為了穩定朝局,剝奪了世子的姓氏。所以君商可以說是這個倉國中最特別的存在,先皇也許是出於愧疚,對君商格外疼愛,臨終前還囑咐當今多多照拂。因此即使後來當今稱帝,也對君商格外厚待。想來已經是九年過去了,主子能開懷的時候很少,隻有對著那個人的時候,能漏出笑意,偏偏那人……不管怎麼說,他們影閣是先王妃為主子一手創立的,他們一定要達成主子的心願。玄鏡暗自下定決心。
春意樓裏天字號房中,成川看著自打他一進門就眼神怪異的長瀟,抽了抽眉毛。長歌看著作死的兄長,望了望窗外,天真藍啊……“長瀟,你爺我身上有花?”長瀟看著成川那滿臉毫無誠意的笑容,縮了縮脖子:額……“主子,屬下就是覺得,那三皇子怎麼配得上您得美貌呢,您簡直就是美貌與智慧並存啊。”長瀟幹笑兩聲,慢慢向門口退去:“主子您走暗門就能見著孫公子了。”說完一溜煙兒就跑了。成川長歎一口氣睨了一眼望天兒的長歌:“你說,我這麼正經的人,怎麼培養了長瀟這麼二的屬下呢?”長歌覺得眼珠生疼,主子,您說呢。
成川走到仕女圖的右側,扣動三塊磚,牆上轉出一個暗門,一搖扇子走了進去,長歌在天字號裏守門。穿過一段狹窄的暗道,漸漸亮了起來,這裏連著的是春意樓的地下一層。由於施工條件有限,成川也隻設計了三個房間。邁下石梯最後一階,成川有些意外的看著麵前蕭然而立的男子,蒼白的臉掩蓋不住那溫潤的氣質,那一雙褐色的眼睛,確實可惜了。“川郡主是為孫逸的盲目而感到惋惜麼,我似乎聽到了君主的歎息。”孫逸垂目笑意嫣然。“不,眼瞎比心瞎強了百倍,我是慶幸。”成川兀自走入亮著燈的房間,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水。孫逸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怔了一瞬,轉而回頭隨著成川坐了下來。“我很好奇,川郡主為何救我?孫家的渾水不好趟。”成川抿唇笑了:“去年在倉山百回亭,有幸聽到公子吹笛,至今難忘那靜怡平和,孫公子身處困頓卻能有如此心性,成川很是讚歎,因而助孫公子跳出困頓。”孫逸恍然,他以為,成川救他必然有所圖謀,或以恩脅情將自己收為己用,或者是為了這春意樓…他獨獨沒想到,是為了他自己,隻是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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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年底,真的很忙,但是也會用心寫的,你們的喜歡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