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娟的病房裏站著醫生護士還有管家和席悅,正在勸她……
“咚”的一聲,門被淩慕澤踹開了,怒目掃了一圈,淡淡的開口,“麻煩醫生了,我來和她談談吧。”
醫生護士識趣的出去了,管家有點擔心的看了看淩慕澤和周文娟,最後還不放心的衝席悅使了使眼色,意思是讓她勸著點。
可是席悅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該留下,一步三回頭的還是跟著管家一起出去了。
坐在床邊的周文娟淡淡的看了眼淩慕澤,“你不用說什麼,你說了我也不會聽的,這你應該知道,所以別費口舌了。”
床邊打點滴的架子咚的一聲被淩慕澤踢倒在地,周文娟也驚得一哆嗦,因為淩慕澤在她麵前從來都是隱忍不發的,像現在這樣暴躁肆虐的時候不多。
公立醫院的病房隔音就是不好,席悅聽到房間裏的聲響也趕快推門進來了。
周文娟餘光掃到縮在門口猶豫的席悅,“進來,把你老公弄走吧。”
知道淩慕澤會聽她的。
然而這次周文娟卻想錯了,席悅是進來拉淩慕澤了沒錯,可淩慕澤卻沒有隨著席悅出去,反手抓住了席悅的手。
感受著他的顫抖,席悅伸出另一隻手也握住了他,不拽他了,等他說話。
等他把憋在心裏的話說出來,也許這個結就算打開了。
“你說不手術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淩慕澤哀傷的語氣再一次震驚了周文娟,說完,他自己又自嘲的笑了笑,“換句話說,你做任何決定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有一個兒子,你都不覺得你有多麼自私嗎?”
“我……”
淩慕澤沒有給周文娟說話的機會,“你這次去新加坡,是看你以前的情人吧,怎麼?看到了,看到了他如今的樣子,你是失望還是覺得沒什麼可期待了,所以連生命都要放棄了,既然那麼愛他,當初為什麼要放棄呢,千萬不要說因為我?!我擔待不起!”
看著周文娟吃驚的樣子,淩慕澤淒涼的一笑,“當初知道有我的時候,你悄無聲息的把我弄死,也好過讓我在親身母親的虐待下長大!有的時候我就想如果你不是我的親生母親該多好,可那麼諷刺,偏偏我們是親生的母子!”
最後一句話淩慕澤說的愛恨交加!
完了牽著席悅的手就走了,在門口的時候,席悅忍不住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痛苦的周文娟,“你是長輩,之前的恩怨情仇本輪不到我說什麼,可是媽,你是一個母親,你真的忍心讓你的兒子對你絕望到麻木,最後無所期待嗎?”
席悅問這話的時候,淩慕澤本來疾走的腳步也頓了一下,沒有聽到周文娟的回答,他握著席悅的手微微用力,又疾步的走了。
這次真的是不再有期望了!
他暗暗的下不知下了多少次的決心!
沒有牽著席悅的另一隻手在褲邊緊緊握拳,給自己打氣,這真是的是最後一次!
周文娟一個人留在病房裏,望著窗外枯黃的但已經開始冒綠芽的樹枝,開始好好的回味兒子和兒媳婦的話。
她去新加坡是看她以前的男朋友,不知道是去徹底的告別還是想要新的開始,她自己也不知道,和淩雲天離婚後她真的很想看看這個曾經很愛很愛的男人。
找到新加坡的時候,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不認識了周文娟了,周文娟以為是年紀大的關係,記憶力減退了,可是照顧他的護工說,“他年輕的時候做過腦部手術,人雖然活下來了,可是智力卻停留在五六歲的孩子的階段。”
捂嘴哭泣,“那他家人呢?”
“他沒有家人,他做手術前就安排好了這一切,可能已經預想到了這種結果,我們療養院的院長是他的朋友,他這幾十年一直住在我們療養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