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的胖子經常,是小眼睛、厚嘴唇、樣子憨厚老實那位嗎?”我問道。
“就是他,樣子雖然長得挺老實的,但一翻臉就跟狐狸一樣。”王紀綠憤憤不平地說。
雖然有點兒難以置信,但他們所說的胖子警察應該就是文福。或許這個外表憨厚老實的胖子跟王達一樣,也是赤神教安插在縣派出所裏的內應。為進一步證實這個假設,我向他們詢問記錄中為何沒有死者的出生日期一事。
“怎麼會沒有呢?”王紀綠反應很大,駁斥道,“那個胖子警察剛來,就問我兒子的名字和出生日期,我親眼看見他記下來的。”
雖然文福有記下死者的出生日期,但我所得的資料中對此卻沒有記載。那麼,原因隻有一個,就是文福可以隱瞞此事。
我詢問他死者的出生日期,得到的答案與沐師傅推算的日期一致,因此我隨即又問另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那就是死者去世時正好十三歲又十三天天?
王紀綠點頭道:“這事我也跟那個胖子警察說過,雖然發現小均出事時,他已經死了一兩天。但聽屍檢醫生說的死亡時間,算起來差不多就是十三歲零十三天。而且小均死得這麼怪異,肯定跟那些和尚道士有關。還有,小均手腳上的繩子綁得非常結識,我怎麼解也解不開,肯定不是普通人綁的。這些我都跟那個胖子警察說過。”
現在已經能克寧阿娜依已得到至陽至陰之魂,當下的問題是到底誰執行這個命令。一般人綁的繩結,就算綁得再緊,也有解開的方法。但倘若是受過訓練的警務人員以專業手法綁出來的繩結,往往非要用刀子才能鬆綁。很不巧,小相正好受過這方麵的訓練。
或者說,現在幾乎可以肯定他就是殺害王誌均的凶手。
王紀綠夫婦已經沒有其他有價值的信息可以提供,而且此時已是淩晨,他們明天還要工作,我便不再打擾他們,打算向他們告辭。不過在離開之前,我向他們問了一個看似與案件無關的問題:“你們怎麼老是說‘那個胖子警察’?難道你們不知道他的名字嗎?”
兩人同事搖頭,王紀綠答道:“不知道,他從來沒說過,之前我都是叫他王警官。”
“王警官?他不是姓文,叫文福嗎?”我詫愕道。
“文福……”郭登會若有所思地念著,並輕拍丈夫手臂,“老冠的兒子不就是叫文福嗎?”
王紀綠遲疑片刻,隨即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他這麼眼熟,原來是老冠家的龜兒子!”隨後他們告訴我,文福的全名叫王文福,在王村出生,小時候還在村裏念書,後來跟隨外出打工的父母生活,已有十多年沒回王村,所以他們才沒認出來。
奇怪了,文福為何從來沒向我提及自己是王村人?又為何刻意在王紀綠等人麵前隱瞞自己的身世呢?
我越來越覺得這個死胖子很可疑,雖然他長得一副憨厚老實的樣子,但人往往不可貌相。
離開出租屋後,我便撥打文福的手機,他似乎已經就寢,聽筒裏傳出他慵懶的聲音:“三更半夜,誰啊?”
“我,幕申羽,我們白天見過的。”我答道。
“啊!原來是慕警官,不好意思,我剛剛在睡覺。”他似乎在瞬間醒過來,“是不是調查有新發現?要是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吩咐我去辦就行了。”
“其實也沒什麼,隻是你給我的資料裏有些細節沒說清楚,想向你請教一下。你現在在哪兒?方便跟我見麵嗎?”其實我是想當麵質問他。
“現在?”他隻猶疑了半秒便答道,“方便,方便,我就住在縣派出所宿舍,不過這個時候用警車不太方便,你過來找我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