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逸臣才剛經過那頂黑不溜秋的轎子時,就聽見小福子叫住了豐子耀,說了句:“子耀,回去別忘了好好教教宇文少宗主規矩。”
額,啥規矩?這句話怎麼聽得那麼瘮人呢?宇文逸臣驚恐地轉頭看他。
仿佛看懂了他的想法,特意解釋般,小福子繼續道:“讓宇文少宗主下次記得,可別再輕易地跟不相幹的人走了。身為璉王府的人,生,是璉王的人,死,也是璉王的鬼!”
呸呸!誰是璉王的人了?什麼死是璉王的鬼!宇文逸臣額頭的青筋直跳,他隻是被迫成了璉王府的小護衛,被迫!知道嗎?他還被迫成了公主的未婚夫!看吧!他就說跟皇子公主扯上關係就沒好事!都是些什麼人啊,枉顧他的意願,強迫他!他,討厭他們!
宇文逸臣扭頭就走,走前還不忘偷瞪了身旁的轎子一眼,這一切都是你的錯!哼!
不相幹的人?成玟被這幾個字氣得胸 脯起伏不定,覺得非常沒麵子,終是沒忍住地再次出聲了:“什麼叫做不相幹的人?放肆的東西!宇文少宗主乃本宮的未婚夫,這是皇上親下的旨意!你竟敢這樣說,莫不是對皇上有意見!?”她想扣一頂擅自評斷皇上旨意的大帽子到對方頭上,就算十六皇兄,也得斟酌再三,收斂一下,惹急了,她是不介意回去在父皇麵前多告些狀的!
“去!把宇文少宗主給本宮請回來!本宮請來的人還輪不到一個小小的太監做主帶走!有什麼事就讓你家主子出了轎子,來跟本宮說!”成玟衝著藺嬤嬤下令後,又昂頭拔高了聲音地說,“皇兄!您就待在轎子裏不出來,如此放縱您的手下麼?”她開始懷疑這些家夥就是狐假虎威地抬了個轎子來,皇兄根本不在轎內!否則的話,怎麼半天都不見出來的?
“哢嚓!”細小的聲音響起。
小福子的神色一變,轉頭看向因成玟公主一席話而再次停下來的宇文逸臣幾人,不由得皺眉,低聲衝他弟弟豐子耀喝道:“慢騰騰地做什麼!?”主子已經忍無可忍了!
“哢嚓!”又一聲。\t
迅速反應過來的豐子耀伸手朝宇文逸臣一抓,帶著他朝亭外躍去,身後跟著另外四名黑衣侍衛,六人是幾起幾落,飛掠過湖泊,進了果林,再也不見蹤影。
同一時刻,以小福子為首的其他人瞬間飛身離開了轎子旁。
“轟”地一聲,黑色的轎子再次步入了上一次那頂轎子的後塵,四分五裂了!
木屑漫天飛舞,飄散在空中,一道黑影從中飛出,再落下時,已然立於亭中。
她,一身黑衣,渾身散發著駭人的寒意,站在被小福子帶來,一直跪趴在地的那人身邊。
恐怖窒息地寂靜蔓延在了這座涼亭內,出現在眾人眼中的她動了。她微微側頭,冷然俯視腳邊跪著的那人——王府內的副總管,嚇得他不住地磕頭求饒:“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小的是一時糊塗才讓公主帶走了宇文少宗主……”
仿佛沒看見他在求饒,麵無表情的狄羽璉慢慢地轉頭,看向了成玟公主那個方向。嚇得領了公主的命令,想要帶回宇文逸臣,停在了半中途的藺嬤嬤往後退了一步。
倏地,毫無預兆地,狄羽璉抬腳了。她看也未看腳邊正在求饒的副總管一眼,狠狠地一腳踹向了他,再將他踢飛至空中,直接砸向了驚呆在那裏的藺嬤嬤。兩人在衝力下,一起砸向了成玟公主身前的桌案上。
“轟”地一聲,那張倒黴的桌案徹底陣亡,成玟驚慌飛快地起身,卻還未來得及移身,就見一道人影已經閃至她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