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偉和杜大勇進了上房東屋,就感受到一股冷颼颼的寒意從炕上李氏的方向傳來,把他們倆給嚇得都不敢抬頭,生怕會與李氏那要殺人似的目光對上。
然而令他們覺得奇怪的是,李氏並沒有率先發難,而是一直在炕上哼哼,竟然都沒有開口罵人。
就在他們倆匪夷所思的時候,炕頭上杜老爺子發話了:“你們兩個跟我到西屋來。”
“唉。”
兩人應了一聲之後,便磨磨蹭蹭地跟在杜老爺子的身後,來到了西屋門口,杜秀玲和杜秀珍被杜老爺子給叫了出去,杜大偉和杜大勇兩個人你推我搡地,誰也不想先進去。
杜老爺子猛一回頭,看他們兩個人正在推搡,怒道:“你們兩個,還在門口那磨蹭什麼呐?還不趕緊跟我進屋,沒有其他人的事兒,都散了吧,該幹嘛幹嘛去。”
上房西屋的房門,隨即便被杜老爺子從屋裏給插上。
“你們兩個孽障,還不給我跪下。”屋裏傳來杜老爺子的怒吼聲。
兩人聞言不敢多說廢話,直直地跪了下去,低著頭默不作聲。
因為杜小雪今天剛好來找杜秀玲,把自己親手秀好的一條手帕送給她,就恰好碰到了這一幕。
見上房西屋門外還有窗戶根兒底下都圍了人,她也跟著湊了上去。
就聽見上房的西屋裏頭傳來了杜大偉和杜大勇兩個人的慘叫聲,其中還時不時地夾雜著求饒聲。
杜老爺子並沒有跟他們多說一個字,用來回應兩個人的就隻有那“啪啪”的抽打聲。
杜小雪在外頭想笑又不敢笑,憋笑憋得很是難受,小肩膀一聳一聳的。
此時她的腦海裏正在自行補充著屋內的畫麵,她能想象的到,杜老爺子現在正揮舞著笤帚疙瘩,狠狠地往兩個人的身上招呼,而且杜老爺子有個毛病,他打人的時候你絕對不準哭叫,你哭喊的越大聲,他打的就越凶,這還是杜大恒之前給孩子們講的。
也許是太多年沒有挨過打了,杜大偉和杜大勇竟然把杜老爺子的這個特點給忘了,他們在西屋裏頭哭得那叫一個慘啊,氣得原本有些打累了的杜老爺子不得不又重新操起了笤帚疙瘩。
“爹,我真的知道錯了,那天我是喝多了,才不小心打了娘,我這就去給娘親磕頭認錯,求爹手下留情,你再打就要打死兒子啦。”杜大偉哭著抱住杜老爺子的大腿道。
“爹,我可一下都沒碰咱娘啊,你不能連我也一起打呀。”杜大勇說的滿臉無辜。
“誰說打你娘的事兒了?我說的是你們兩個用爛白菜當酸菜的事兒,這回幸好沒有把事情給鬧大,這要是吃壞了人,我看你們兩個怎麼辦,真是不打不成才,看來我還是平時對你們的管教太鬆懈了。”
杜老爺子說完,屋裏又響起了一陣如雨點兒一般的“啪啪”聲。
杜小雪沒興趣看人挨打,將一條秀了個阿狸和機器貓的卡通手帕送給了杜秀玲之後,她便回到了西廂房。
對於杜老爺子到底如何處理老大和老四,二房這邊並沒有去過問,隻不過後來杜大恒聽說,那天被打完之後,杜大偉和杜大勇兩個人又被罰跪了四個時辰,最後是被自家媳婦和孩子給抬回去的,聽說在炕上躺了好幾天才能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