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端起牛奶,從書房門口走向他。
門口到他書桌看上去不過是咫尺的距離,卻也有了十幾步遠。
原來,有些距離實際上比看上去的要遠的。
所以有些人即使近在眼前了,還是找不到方向。
即使抓住了還會丟失的。
李若把牛奶放到桌上。輕聲道“喝吧!我嚐了嚐應該沒變!”
自己的舌頭也是變得越來越厲害了。以前嚐不出來過了夜的牛奶有什麼不同,現在自己的舌頭也和顧依城的身體一樣,不是新鮮的就入不了嘴了。
在顧家被寵的不是自己,而是被物質寵壞了這些外在的享受。
“恩”顧依城有氣無力的回答,不過並沒有拿起牛奶。
李若看著他,想問問有什麼煩心事。可是還是沒開口。因為沒習慣。不習慣這樣赤裸裸的說,流露出任何的情緒。
齊悅說自己變得吝嗇了,一點也沒錯。
當時自己還不明白齊悅說這句話的含義,想想這二十幾年來,雖然不能說自己對她完全有求必應。當時,物質上的請求自己好像一直沒拒絕過她的。
她齊悅又是哪來的邏輯要陷自己於這般不義。
“怎麼冤枉你了?”齊悅一副明知故問的樣子,眼斜斜的望著李若。
“當然。”李若很認真的點頭。“我李若對你沒砸鍋賣鐵,也算是對你傾盡皮囊了。”
“你李若無論在物質上還是情感上對我齊悅是沒話說,可是你對顧依城就是太吝嗇了。怎麼連個關心之詞都那麼不舍,說一個你李若又不會缺胳膊斷腿的。在季雲麵前你怎麼就沒見這麼愛無能?”
愛無能?
自己有愛無能嗎?
和季雲相愛的時候,毫無保留的付出了所有。不舍情感,不求回抱,忘乎所有。為了季雲付出了所有,仿佛整個世界都是他季雲的。
即使瘋狂也要為他丟了靈魂。
這樣的人是愛無能嗎?也許是的,或許是的。
但是,她齊悅知道嗎?已經被愛傷的那麼重的自己要怎麼開始去付出自己的情感,不能夠了,也不會了。我李若不知道愛人了,不知道怎麼開始了。
我不求別人的情感、所以也不要來強求我。
人是動物,知道趨利避害。如果在同樣的地方摔兩個跟頭,我李若這人也白當了。也枉吃那麼多年飯了。
所以,顧依城和我這樣就好,不要談任何事,任何往事。
我們彼此不追究,不責怪,不索取,不談回報,不碰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