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醫院門口,李若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原來,還是為了他會亂了方寸,有一瞬間的失神。
很久很久沒有這樣過了,為了他季雲。為了一份已經糜爛的愛情和一個已經曾經失約離開的男人。
李若說服自己忘了他,血肉模糊的連根拔起。
那時候的自己足夠單純,單純的隻想為一份愛情而活著。
那時候的自己也足夠愚蠢,愚蠢到非他季雲不可。愚蠢到沒了他就失去了所有愛的能力。
慢慢的自己終於可以抽身而出。漸漸的變得冷靜、淡薄、釋然。可以像常人一樣結婚,和另外一個男人不叫季雲隻叫顧依城的男人結婚。
接受另外一個人不帶心隻帶身的人來到自己的生活中,李若也以為這樣就可以了,可以忘記了。可以這樣過一輩子了。
但是,他季雲又回來了,帶著歉意,帶著自己從來沒見過的滄桑和自責。
柔聲細語,歉意呢喃。
第一次對自己說了對不起,第一次說希望自己幸福。
“來的倒是挺快的啊,嗬嗬,是還有點良心啊!”沒進病房,就遭到了將小柔的熱諷。自己什麼時候能不遭她的排斥了,也許這世界就顛倒了。
“季雲到底怎麼樣了?”沒空也沒心情去理會她的話,李若隻想知道想知道的。
“自己去看。”
走進病房,白色的千篇一律的病床上果然是坐著那個男人。
但是,看上去除了額頭上有一點傷痕外,基本上看不出什麼傷勢。
難道是腦震蕩吧?李若想。
“李若?”麵前的男人一臉的疑惑。打斷了自己的思考“你怎麼來了?”語氣順暢,是出事的人嗎?
“我叫的。”將小柔搶在了自己麵前說道。道很像是和男友在爭論,堅持自我。
“我說過不要的。”
“知道,但是你想見她。”其實,要愛一個人能到什麼樣的程度才可以這樣無私?是大愛嗎?是博愛嗎?還是不愛?
“現在怎麼樣了?沒什麼問題嗎?”這才是自己最關心的。也終於五年之後能和他說句正常的話了,“額頭上的傷嚴不嚴重?”
“沒什麼事,”說著帶著笑,好似習慣沒意識摸了摸額頭,“隻是輕微的碰撞擦傷了,沒什麼大問題的,因為傷的是頭部,醫生說在觀察一陣子以防萬一就行了。隻是她太大驚小怪了。”直接叫她了,名字也省略了。季雲你發現你的變化了嗎?以前的你可是連名帶姓的。說的時候除了有點稍微的厭惡什麼樣的表情都沒的。
“什麼叫沒什麼?難道一定要出個什麼毛病才算有事嗎?”將小柔還是那樣一張精致妝容的臉,但是李若今天看到不一樣的她了。
雖然以前不是很喜歡她,認為她除了愛情什麼青紅皂白、是非曲直都不管,除了他季雲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可以得罪。這樣的人活的太沒自我價值了。
但是,現在有點改觀了,至少站在季雲的立場,站在可以讓愛得到回應的立場。這就是她將小柔生活的動力,是她回程票,績優股。
而自己呢?
李若想到了顧依城。
李若才想到自己出門時好像太倉促了,他會不會擔心,會不會有些疑慮?現在在幹什麼?在打球嗎?打得盡興嗎?打的時候會抽空想到自己嗎?
李若才發現,結婚三年了既然第一次希望自己的丈夫可以想起自己。像現在這樣,因為別人的一句話或者某個觸動想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