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傷我讓我從雲端墜落 part-5(1 / 2)

指縫太寬,歲月太窄。愛情的河湍急寬廣,奈何橫過的是獨木的橋。

知了聒噪的在枝頭叫。

汪然的視線一一掠過指尖的血跡、屏幕陌生的未接來電,開門上車,穩穩駛離。

寬敞豪華的總裁辦公室裏,藍林雙手撐在寫字台上,用力交握的十指凸顯骨節,眼底沉鬱一片。

宋涼月坐在昏暗的琴房,懷抱大提琴微微偏頭,手臂時緩時快的拉伸,練習一曲低沉婉轉的光影。

而季靈溪仰頭看天,湛藍的底色上大朵大朵的雲朵絢爛飄過,好一空晴朗的天!

命運是蛛絲一樣的牽扯、交錯。然後在白日煙花似的耀眼裏,透色的晶亮著。一道絕色的傷口投影而生,太凝重,凝重的有些傷感的壓抑,又或許執念太深沉,深沉的令人害怕去觸碰。

杜家起源於黑道,陰暗的存在像是某種謎樣的宣告,卻無法探究底細琢磨證據。臨窗看庭院深深深幾許,再明媚的天,也掩不住杜家本宅流年轉換留下的殘魂戾氣。細細聽完事情的原委,小溪垂眸沉思,杜秦煙也許狠心,卻當真善良,不然那人落在魔鬼手上,怕才是真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其實最明白法律是冰冷的框架,無法靈活的製裁罪惡。隻是無論季氏還是尼亞,都是本本分分的幹淨的無一絲塵埃,她恨,卻並非真想要人性命,隻是很多時候無從抗衡。隻盼今生不要再遇到傷害她的人,還她一份安靜的生活。

“那麼秦煙……拜托你了……”

杜秦煙靜靜看她,輕輕頷首,不大的動作,卻給人安心的力量。冥冥之中,她和她,定有一種牽扯吧,不然為什麼毫無關聯的兩個人能夠相互感應?

留在教堂門口的車,杜秦煙已然安排好,此時安安靜靜的泊在庭院門前,秦煙揮手走進一個高大的黑衣男子,小溪連忙擺手說我自己可以的。

在杜顯臣歸來之前,季靈溪離開。沿著長長的庭院過道走向門口,兩旁草木正盛,她背後夕陽正濃,血染的顏色綻放成嫣紅糜豔的背景。

車子裏精巧的手機上,羅列的都是未接的電話。

夜風吹起來,淡雅的枝條繞著鮮麗的花朵從腰際盤旋而上,伸展到脖頸再開出小小的花骨朵,翠色欲滴的嫩葉子沿著手臂纏絡至手腕,她一襲輕薄的長袖紗裙,隱隱約約的透,繁複豔麗的花紋極好的掩飾了身體的斑駁。長發的女子依著陽台的欄,在夜風裏翹首等待。隻是她等的人一直沒有回來。

風有些涼,掌心卻是細微的濕,他突然的冷淡就像是一個預告,令她無措慌張,不得其手無法安撫。心裏麵隱隱的痛,像是童話中的公主隔著厚厚的被褥睡在一粒豌豆上,輾轉反側,卻始終說不出緣由。握著電話,撥不出手,渴望有人安撫,卻害怕對方替自己擔憂。就如同杜秦煙說痛是一個緘默的傷口,隻能自己承受。

可是,可是林林,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怎能還我一個掛斷的波折號?

藍林回來的時候,其實並不晚,隻是相比曾經他一下班就會飛奔回家,久遠的像是上個世紀的事情。小溪已經睡下,長衣長褲蜷縮在空蕩的床上,占據一個小小的角落。嬰兒的睡姿,沒有安全感的孩子,在媽媽肚子裏的時候,我們都曾經用這樣的姿勢保護自己。伴著水汽他從浴室走出,在臥室的門口看著她那樣可憐的姿勢,縱然心中如何氣,也不由軟下來,滿滿的隻剩憐惜。輕手輕腳上床,小心的摟她在懷裏。他的懷抱,總是她皈依的處所吧,盡管她愛玩鬧,盡管她古靈精怪,但她選擇了他來棲息,他不該再擔心再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