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覺得今晚這孩子可比昨晚鬧騰多了,不過晚上似乎比自己預料的還要冷,索性將人攬過來,壓了壓被子,“可是覺得冷了。”
張柒覺得身子一轉就落到一個硬邦邦的胸膛裏,條件反射的就伸出手將自己掙脫了出去。
啟一愣,“怎麼了,當心著涼。”
張柒心道雖然自己這身板隻有十歲,但是芯子和你一樣的年齡啊,這都是正值血氣方剛的青年,咳咳,忙將這想法甩掉。
“恩,沒事。”她能怎麼說,條件反射?說男女授受不親?這時代可沒有什麼男女大防,隻要不是已婚的和未婚的在一起,單身男女之間還是很開放的。
而像她這樣早早就被男方定下的女孩也不再少數,隻等著來了初潮就可以辦事了,甚至統治者還規定女子滿十五就必須嫁人。在統治者眼中,這是為了提高人口數量必要措施。
啟將縕袍往她那邊拉了拉:“怎麼睡不著?想家了?”
“可能下午睡多了。”張柒是知道這衣服有多大的,中間空了這麼多,啟估摸著後背露空了。猶豫了片刻,終究是往他身邊挪了挪。這越來越冷了,這個免費的暖爐,還是靠著吧。
啟卻知道她下午實際上隻睡了一刻鍾左右,後來就一直深陷夢魘,伸手輕輕撫著她的脊背開口道,“等你身子稍稍好些了,可以回去看看。”不然以她這常常犯暈的狀態,他還真怕路上出什麼意外。
張柒沒有應下,回去還不如在這裏,若啟原本就對自己不熟,就算有什麼變化也看不出來,原主的家人,那就不一定了。
但是他這樣哄小孩一樣的拍著,自己隻怕更睡不著了,除了小孩子,誰能習慣睡覺的時候有人一直在自己身上拍著?
更何況她估計現在都不到八點鍾,睡覺著實有些早了,她通常都是十二點左右才睡下。
這時外麵的風大了起來,風聲擾的張柒更睡不著了,很擔心這房子能不能撐的住,這感覺頗像是要來台風的感覺,但是白日裏也沒見天上有卷雲,晚上的有些降溫了,應該隻是普通的大雨吧?
早上啟就說要變天了,那個時候天空還是連一片雲都沒有,他又在屋中,怎麼知道晚上可能會變天,真的是仆算出來的?
沒多久,茅草屋頂上麵已經被風吹破了一個洞。
啟坐起身,再看了眼屋頂,將東西都扔到榻上的一個角落去,“七七也坐到那邊去,怕是一會兒會下雨,這裏會漏。”
說著自己也用手撐著身子,一點點的往那邊挪,張柒忙過來幫著搬他的腿。
兩人堪堪挪到角落裏,雨就嘩啦啦下了起來,頂上洞果真飄進來不少雨,啟看了眼榻上滴水處,房中沒有什麼可以接雨水的東西,這雨滴在榻上濺的到處都是,便將那包袱皮團了團墊了上去,這樣滴落下來的雨水不至於濺落的到處都是。
張柒默然,自己和啟洗漱用的布巾,打掃擦洗用的布都是從這包袱皮上撕下來的,這萬能的包袱皮。
沒過多久,榻上隻有一半是幹的了,寒風從屋頂門縫牆縫裏滲透進來,張柒縮了縮身子,看著牆,很懷疑這牆會不會被雨水衝刷變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