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柒回到房中,啟已經躺下了,她走過去慢慢的鑽進了新作的被子。
原來的被子被曉拿走後果然沒能拿回來,茹就給她用剩下的布拚拚湊湊做了一床被子,而啟則是蓋著縕袍。
啟覺得自從兩人分了被子睡之後,她似乎就與自己有了隔閡,今晚更是聽她翻來覆去沒有睡著,手一伸就將她整個人帶著被子抱了過去,“怎麼了,可是覺得冷的睡不著?”
“沒事。”張柒覺得在這裏越久,每當在自己適應了這裏的時候總有事情告訴她她還遠遠沒有了解到這裏是一個怎樣的社會。
啟覺得她看到那兩個奴隸後就怪怪的,想到她極愛潔,而那兩人卻那麼髒,“七不喜歡那兩個奴隸嗎?”
“不是。”張柒忙否認,雖然她改不了大環境,但是這兩個奴隸被退回去又不知道會遭受什麼,又忙道,“多兩個人可以幫我們種地。”
但是聽著啟的話音就知道在這奴隸的事上,自己一時半兒是無法與他的想法達成共識的,索性轉移了話題,“那兩匹布要留著還日後做衣服還是換東西,要給那兩人做衣服被褥,我們自己也還要做被子,隻怕隻能選些東西去換了,要不就用貝去換?”
“一個貝就能換近二十畝地,還用不著拿貝去換東西。”啟想了想確實沒有什麼別的可以拿去換的,“那絹布隻能做夏日的衣裳,不過那帛你可以用來寫醫書,就將絹拿去換別的布罷,過兩日你可以跟著茹他們一起去縣中的坊市換你想要的布匹。”
張柒點頭,一個貝居然就能換那麼多田地,換成布匹還不知會有多少,那就用絹布去換罷。
如今可以用好一些的布料做衣服,但是大家都是清一色的米白色,她還不想太突兀,買一些更為細致的白布就好了。
但是張柒覺得,“用帛來寫會不會太浪費了,而且我怕時間就了顏色會褪。”
張柒和啟軟磨硬泡了好幾天,終於可以用羽毛筆在薄木板上寫,筆尖可以在木板上留下下陷的印記,就算墨水褪色,這被筆劃出來的印記還在。
這木板的厚度隻有竹簡的三分之一,但是每一塊木板都是一尺長寬。
她將字寫的小小的,一片就可以寫五百來字,這樣一萬字就隻需要二十片木板,放在一起的厚度大概是兩節手指的高度,已經算是很方便攜帶的了。
啟一想,寫在帛布上若是不小心弄濕了確實會褪去幾分顏色。
張柒想了想覺得可以用帛記錄了十幾樣常用也常見的草藥和幾張藥方,主治風寒發燒腹瀉等一些常見病。記錄在珍貴的東西上麵更容易引起人的重視。
又想起她最近從學塾中孩子們的交流中得知這裏新生兒和產婦的死亡率極高,打算這幾日多了解一下死亡原因再加一些內容進去。
第二天,張柒便常常拉著得閑的孩子問東問西。
學塾就這麼大,張柒說點什麼誰都能聽到,啟聽她先是一個個問孩子家中有什麼人,有沒有弟弟妹妹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