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柒的心情很不好,更令她鬱悶的是,她無法改變什麼,隻能去承受。
啟自然也察覺她心情不佳,然而時辰不早了,等用過膳都躺下後他才問她,“怎麼了,不舍得卉?”
“恩。”張柒總不能回答說她想改變這個世界,想要人人平等,真是天方夜譚。
每個時代總會令人覺得不好的製度,也會有令人稱讚的地方,雖然她現在還沒有發現這個時代除去空氣新鮮,所食用的東西都是純天然綠色植物之外還有什麼好的地方。
啟便道,“若是想她了可以經常進城去看她,或者接回來住也方便。”
。。。。張柒可一點都不覺得這二三十裏地用上一天的時間才能打個來回是件方便的事情。
還有那牛車也極為顛簸,一點都不舒服,她中途常常下了牛車自己走,反正這牛車的速度不比她走路快,走累了才再牛車上坐一會兒,或者直接讓禾抱著她,他總是有用不完的力氣。
還有啟的腿,這麼久了,她從脈象上都察覺不到一絲異常的地方了,可他依舊一天到晚的還是坐著不動,搞的她真的不知道他的腿到底是好還是沒有好,是哪裏出了問題。
想到這個問題,就不太想看到他,索性翻了身。
啟明顯察覺到她依舊心情不佳,但是恐怕不僅僅是與卉分開的事情,但是又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說的,她以往雖然也對自己置氣,但是有什麼都會說出來,這晚上明顯是生悶氣。
但是從禾的彙報來看,顯然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那她到底是為何?
不由得就想起之前的同袍說女人的心思最難猜了,但是這小丫頭才十二歲,哪來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心思?
啟想不明白索性就問,“想到什麼為難的事情了?”
“沒事。”
“你現在還小,若是有什麼事情隻管與我說,不要自己一個人悶著,以往確實做不了什麼事情,但是如今已經是士者的身份,還是可以做不少事情的,也能有不少財物可以用。”
張柒眉心微凝,身份,這身份確實可以利用一二,“如果我以巫醫的身份做事情,是不是做很多事情都不必顧忌,大家都很信任巫醫的話?”
啟突然就有不太好的預感,“七想做什麼?就算是那些醫術你認為是極為可行的,但是現在畢竟浣妲才是巫醫,你才學了不久,不宜拿出與浣妲相差太多。”
張柒心中一歎,是了,就算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但是浣妲的本事大家都有數,自己突然用很多新奇的玩意確實不行,少說自己也要學個幾年,別人才會真的認可你的技術高出浣妲。
更何況不久前要她醫治午,她也沒有將人醫治好,好在曉現在大概也是顧忌啟現在的身份,沒有再來找麻煩。
“我知道,睡覺吧,我困了。”
啟揉了揉她的頭,將她連人帶被子抱入懷中,將自己的被子壓在最上麵,“今晚怕是又要變天了,後半夜怕是會冷,還是一起睡吧。”
張柒挑眉,好奇的問道,“你是怎麼知道要變天的,你又沒有看到外麵的天,真是算出來的?”
啟比她更奇怪,“你知曉河圖洛書不知道怎麼用它來占卜嗎?”
“知道這個就會占卜嗎?我隻是偶爾看到就記下來了而已。”張柒對啟的知識麵有極大的好奇心,“你原本是士兵,但是會背的典籍也很多,軍中會有專門的人教的嗎?”
啟之前完全沒有注意到露了這麼大一個破綻,不過他也不打算瞞著她,有不少知道這事,“我八歲的時候才被收養,之前在家中啟蒙時背過不少書,後來在軍中也接觸過一些,在外多年,征戰的地方多了,知道的東西也就多了。”
呃,張柒心道怪不得曉他們對他這般,原來真的不是親生的。
“你在軍中多少年?”
“十四歲從軍,整整八年。”
張柒很想說你明明知識麵不淺,但在軍中這麼多年都立下什麼軍功沒有混到爵位真的也很難令她相信,但是她動了動嘴唇終究沒有說出來。
啟卻像是非常懷念之情的生活,繼續道,“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如何了。”感歎了這一句後將她抱的更緊了些,“當初我受傷回來後以為活不了多久,還好我遇到了你,你造出來那些東西還讓我能成為士。但是那些東西終究不能說是你做的,你若是惱這個,這確實沒有辦法,若是他們知道是你做的,日後你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我明白。”張柒自然是明白這一點的,但是晚上她更想知道的是,“能教我占卜嗎?”
她真的感到晚上冷了起來。
若是一次是偶然,兩次都如此,就不是了。
今天白天自己可一點都看不出那天色有什麼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