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爸爸的辦公桌前，他驚異地發現，爸爸臉上有一塊淡淡的模糊的口紅印。他朦朦朧朧地有些明白那個女秘書就是那個什麼“小蜜”了。
沉默半天，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直到張海東抬起頭來直視著他：“你找爸爸有事？沒看我正忙呢嗎？”
“這次高考失利了，我以後怎麼辦啊？”張小亮心虛地問。
“哦，那樣吧，我送你到商校學習去吧，將來跟爸爸經商，也好幫我……”爸爸口氣依舊平淡，埋著頭寫著什麼。
從這一刻起，張小亮的心裏徹底涼了下來。好半天，他賭氣地說：“好吧，隨你便吧！”說完起身走了。走出辦公室，他感到那個女秘書在身後盯著他的背影。他突然回頭，果然如此，他被激怒了：“看什麼看？你們沒一個好東西！”氣衝衝地跑回了家。
晚上，爸爸媽媽都回來了。他心裏就有些高興。可是，兩個人沒說幾句就吵了起來。他心裏一沉，就像往常一樣視若無睹地聽他們吵，不勸阻，也不抬眼看。爸爸媽媽在商量他的問題上意見分歧：媽媽堅持讓他再複讀一年，而父親則堅持讓他馬上到商校學習。由他的事情逐漸扯到兩個人的關係上，最後直聽得張小亮憤怒起來：“你們兩個大人，平時對我的事情就不聞不問，現在關心起來我了，卻要拉上你們的破事。你們真讓我失望！”
屋子裏突然靜了下來。爸爸媽媽不說話了，都看著他。突然爸爸說：“你小孩子懂什麼？你就上你的商校，這個家我說了算。”他又轉頭看著李方麗：“我馬上就與你離婚，這個孩子你沒權力管。滾得遠遠的，去和那個鴨子混去吧。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離就離，離開你我照樣能活下去，而且會活得很好。省得我給你當一個有名無實的老婆，你就和你那個小蜜鬼混去吧。這個兒子就交給你，全當我沒養過他行了吧！”說完，她氣急敗壞地風一樣著卷出家門。
張小亮再也聽不下去了，突然像幾乎瘋了一般：“你們都給我走！我不想聽到這些――！”
張海東愣了一下，終於心平氣和：“兒子，你聽我的，我們上商校吧。將來跟著爸爸做生意。人沒錢是不行的。”
“你們就知道錢、錢、錢，可是我怎麼樣了你們沒人管。好吧，你說我上哪兒我就去哪兒！”
父子兩人最後也不歡而散。爸爸剛走，張小亮就給好同學王景陽打了電話哭訴了一番。王同學在電話裏安慰了他半天，他才平靜下來，一頭倒在床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