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庖丁解牛——遊刃有餘(1 / 1)

“出處”《莊子·養生主》。

“注釋”庖丁:廚師。

“語義”比喻技巧熟練高超,做事輕而易舉。

“故事”廚師給梁惠王分解全牛,他用手接觸牛的地方,用肩頭靠的地方,用腳踩的地方,用膝蓋頂的地方,都能聽到皮肉分離的響聲。進刀時發出的聲音,沒有不合乎音樂節拍的,而且切合《桑林曲》伴奏的舞蹈的節奏,還合乎堯時樂曲《鹹池》中《經首》那一樂章的節拍。梁惠王說:“太好了!你的技巧怎麼達到這麼高的程度?”

廚師放下手中的刀回答說:“我所喜歡的是掌握事物的規律,這已經超過了對於宰牛技術的追求。我剛開始分解牛的時候,所看到的是整個的牛。三年之後,看到的再不是全牛了——全是分解開的。眼下,我分解牛的時候不再用眼睛看了,而用精神與牛接觸。感覺器官的功能停止了而精神活動仍在進行。順著牛的天然生理狀況,擊打筋骨連接處的縫隙,把刀引向骨節間較大的空穴,順著牛本身原有的結構分解。經絡和筋骨結合的地方很堅韌,都未曾用刀去試過,何況是大骨頭了!一般的廚師每月換一次刀,因為他們分解牛時是用刀砍。技術好的廚師一年換一次刀,因為他分解牛時是用刀割。如今我的刀用了十九年,已經分解了幾千頭牛,可是那刀刃像是用磨刀石剛剛磨過一般。牛的各骨節相連處是有空隙的,而刀刃沒有多厚,刀進入空隙寬寬綽綽,自由地轉動刀刃一定會有空地方,因此過了十九年那刀刃像是用磨石剛剛磨過的一樣。盡管如此,每當遇到筋骨聚結之處,我見到很難處理,都非常小心地警惕著,目光不動,盯住那個地方,動作變得緩慢,使刀的動作非常輕微,骨肉咯的一聲分解開,好像土散落在地上一般。我提刀站立著,向四周看一看,感到心滿意足,擦擦刀把它收藏起來。”

梁惠王說:“我聽了廚師這番話,得到了培養性情、保養生理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