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漩渦!好美啊。”克洛迪婭開心極了,幾乎要跳起來。
蘇千溪把手電拿出來,塑料袋從中間撕開,然後讓霍延西幫她扯好,重新放進水裏。
克洛迪婭打著手電筒,照射在上麵。
蘇千溪解釋道,“這就是小溪。”說著便和霍延西一高一低的把塑料袋從水裏抬了起來,水流透過淺藍色的塑料袋慢慢流進人工湖,在光源的照耀下,美得透明。
不遠處的杜爾曼先生站在那裏,眼底帶著笑意。
蘇千溪瞬間便吸引了很多女孩子,帶著克洛迪婭回到會場便被很多同齡的女孩子簇擁起來。
角落裏陰冷的眸光掃向蘇千溪,手裏的高腳杯早已經碎的不成樣子,一旁的陸擎蒼眉宇間染著戾氣,壓低了聲音:“放手!若言,你的手會廢掉的。”
轉頭,眸光已經變成遊魂一般,原本狠戾的臉上多了幾顆淚珠,染了血的手緊緊的抓住陸擎蒼的寶藍色衣袖,“擎蒼,你幫幫我,我不能沒有延西。”
陸擎蒼眼底的血紅似是撕裂的殘陽,妖冶至極,“若言,你醒醒,你睜開眼睛看看,霍延西的眼裏隻有蘇千溪!”
“你不幫我嗎?如果不幫我我就隻能自甘墮落了,反正場上這麼多男人,我隨便找一個男人可以吧。”林若言淒楚一笑,眼淚從眼眶裏落下來,一滴一滴落在受傷的手掌上。
陸擎蒼的心如刀割,看著會場裏蘇千溪和霍延西的身影,“一定要是他嗎?”
“擎蒼,你了解我的。不是他任何男人都沒所謂了。”垂眸,手心裏的血順著手心滑落到裙擺上,染上妖嬈的紅色。
“我幫你。”三個字,一字一頓,字字剜心。
林若言妖嬈一笑,掃了一眼霍延西,他們似乎要走了。
頭,輕輕向後一仰。
雙手垂下。
“若言!”陸擎蒼黑色的眸子狠狠一窒,一把將林若言的身體接住。
會場裏的人群騷動起來。
門口處的蘇千溪和霍延西的目光也聚過來,她手裏的血觸目驚心。
霍延西的眸子微凝,蘇千溪的心有些疼“過去看看吧。”
霍延西轉頭,對上她黑色的貓眸,沉默不語。
“去吧,她在這裏好像隻認識你和陸學長。”蘇千溪很不想這樣說,可是這是事實,更何況來這裏的人幾乎都知道霍延西和林若言曾經是一對,有多少人在等著看他的笑話。
這個時候如果蘇千溪不說話,那麼就太不懂事了。
“陸擎蒼會照顧好她的。”霍延西隻是短暫的收縮,便再次恢複冷淡陰鷙的目光。拉住她冰涼的手,大步走出會場。
身後的林若言半合著眼眸,望著霍延西離開的背影,心痛的無以複加。
陸擎蒼抱著林若言邁開大步,快步離開會場。
黑色的布加迪威龍的車子裏,霍延西側臉明滅。
靠在車窗的蘇千溪透過路燈看自己的手在車窗上忽明忽暗的模樣。
車裏異常安靜。
他真的不愛林若言了嗎?如果不愛為什麼那一刻他會停下腳步去看林若言,如果愛那麼自己算是什麼呢?真的如他所說,隻是一隻貓?
要找話題開口嗎?這樣的氣氛真的好尷尬。“龍蝦店關門了吧。”
在腦子裏想了一圈,終究還是離不開吃。
“還沒。”霍延西抬腕看了看時間,表情淡然。
“喔。”看來他並不是很想聊天,還是乖乖閉上嘴巴比較好。
窗外,霓虹閃爍,亦幻亦真。
車子開的並不快,似是有心事。
過了五分鍾,霍延西薄唇輕啟,“下次遇到這種事情不準把我往她身邊推。”
“嗯?”蘇千溪覺得自己幻聽了,他說什麼?
“她的死活跟我無關。”暗流湧動的陰隼眸瞳被額前的幾縷碎發遮擋住,看不出心情。
“真的不在乎嗎?”聲如蚊呐,十指糾纏。
車子忽然停靠在路邊,大樹遮頂。
風吹過樹葉沙沙的響,車內安靜的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帶著低低的歎息。
她很想假裝瀟灑,比如拍拍他的肩膀告訴他:我不介意。再比如:放心吧,我說我是上的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打得過小三,鬥得過流氓的財迷小野貓。可是,她沒辦法裝作那麼瀟灑。
心,撕開一個傷口,汩汩的流著血。
眼淚,不爭氣的在眼眶裏打轉。
她不能哭,不需要被可憐,貓也是有骨氣的,就算是一隻野貓,也有屬於野貓的驕傲。
狠狠地吸了吸鼻子,強迫自己把眼淚如數吞進肚子裏。
打開收音機,裏麵流淌出那首很老的鋼琴曲《雨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