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血河的話語,氣氛一下子便是凝滯了起來。
世界之心,除了黃昊自己,根本就沒有第二個人知道,哪怕是身為心腹的血蜈等人都根本不知道這東西的存在。
那麼,血河又是如何知道的?
想到這裏,黃昊的目光瞬間冰冷了下來,望著血河的目光之中已經充滿了警惕和防備。
然而血河卻是淡淡一笑:“不要這麼緊張,世界之心對於普通的修煉者或許是天大的秘密,但是對於隱世勢力卻並非是什麼秘密。你身為天醫宗幕後的老大,那麼就算沒有得到世界之心,也應當知道世界之心的一些消息才對。”
說到這裏,血河臉上的笑容越發濃鬱起來。
黃昊聞言,心中更加冰冷。
他突然發現自己中了血河的奸計了。先前的血河提出世界之心隻是對自己的試探罷了,但是自己表現出如此的敵意,卻是一下子證實了自己知道世界之心。
既然已經暴露,那麼黃昊也決定不隱瞞,至少,他必須要弄懂世界之心的秘密才行。
深深地望了血河一眼,黃昊冷冽地說道:“告訴我這世界之心究竟有什麼用處,又有多少人知道這世界之心就在天醫宗之中?”
血河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說道:“世界之心在天醫宗的消息,其實知道的勢力有許多,隻不過沒有人在意這世界之心罷了。”
“這是為何?”黃昊目光一凝,有些不敢置信。
“這是因為世界之心正是重啟仙路的鑰匙之一。”血河的目光之中閃爍著深邃的光芒。
“什麼!”聽到世界之心的作用,黃昊的臉色極為精彩。他知道世界之心的重要性,要不然當年的醫仙也不會因為世界之心的存在被那麼多門派勢力所針對,乃至連天醫宗都為此覆滅了。但是黃昊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世界之心的作用竟然這麼大!
重啟仙路,那可是每一個封魔大陸生靈都夢寐以求的願望啊。黃昊相信,若是這樣的消息放出去,整個封魔大陸,不論人族亦或是妖族都會為之瘋狂。
“不對啊!”下一刻,黃昊的眼中不由流露出濃鬱的不解之色:“既然這世界之心如此重要,那為何沒人在意?”
血河笑道:“也並非是沒人在意,隻不過明白人都知道仙路重啟十分困難,除去世界之心,還需要其他兩件至寶才行。而那兩件至寶是什麼,卻是沒人知道。所以,找不到這兩件至寶的情況下,世界之心根本就毫無用處。況且,這世界之心的名頭太大,大家雖然都不在意,卻也不願意讓這東西落在其他人的手中,所以誰得到了世界之心的話,等於是得到了許多的麻煩。”
頓了頓,血河似笑非笑地說道:“這世界之心最後一次出現,便是在萬餘年前的天醫宗,當時的天醫宗宗主得到了這世界之心,卻是消息走漏,引起了無數人的圍攻,一代天驕也免不了就此隕落。不過隨著那人的隕落,世界之心卻是失去了消息,很顯然乃是被那人藏匿了起來,而藏匿的地點無非就在分化而出的兩個門派之中。”
黃昊靜靜地聽著,心中已然知道血河口中的天醫宗宗主便是醫仙了。而血河所說的情況正好與醫仙留在了他的塑像之中的話語十分吻合。
見到黃昊似乎陷入了思索,血河繼續說道:“其實,這些年來那些隱世勢力都是暗中盯著天醫宗分化出來的兩個宗派。若是不然,你以為當年的那些圍攻天醫宗的門派會這麼好心,讓天醫宗的傳承得以延續下來?要知道,斬草除根曆來都是封魔大陸的主旋律啊。”
黃昊的心中狠狠地一抽。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當年天醫宗覆滅之後分化出來的天醫門和長生門兩個宗派之所以能夠保留下來,竟然是因為這些隱世勢力不希望他們覆滅。細思極恐,黃昊不是蠢笨之人,細細一想便是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這世界之心雖然無用,但是畢竟是重啟仙路的一個因素。這樣的東西,得之麻煩不斷,棄之又可惜不已,與其讓他們落在某個隱世門派之中,不如就讓這天醫宗殘餘人員代為保管。這樣一來,既保證了世界之心不會遺失,又保證了世界之心不會淪落到某個勢力的手上,這就像是將東西寄存在一個中間商之中,所有人都無權擁有,卻又能夠知道這東西的動態。而等到真正需要使用到世界之心的時候,以隱世門派的實力自然可以輕易得到。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了解到事情真相的黃昊,心情卻是複雜的,有慶幸,更有憤怒。慶幸的是,正是因為隱世門派這樣的決定才讓當時的天醫門和長生門保存了下來,讓天醫宗的傳承得以延續,這才有了後來的重立天醫宗山門的行為。可是黃昊也十分憤怒,他憤怒隱世門派將天醫宗當做棋子對待,沒有任何自己的主權,隻能夠逆來順受地接受這些勢力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