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姐姐從吉林通化寄來一些野山參的種子,父親把他們種植在屋後河岸上的小樹林裏。
為了掩人耳目,父親既沒插籬笆,也沒除草,更沒做標記。就這樣,幾十棵園參在葳蕤的雜草和叢生的林木間悄悄地生長著。
過了七、八年之後,當父親挖出小胡蘿卜一樣的人參時,村裏的鄰居們尚未發現那片樹林裏的秘密。
可是,就在去年,村裏的一個鄰居,在該河岸小樹林附近的麥田裏偷偷地種植了幾十株罌粟,以為這裏很隱蔽,想借麥子遮掩罌粟的生長。
誰知,剛到罌粟開花的季節,就被人們發現了。公安局的稽毒人員不僅鏟除了所有的罌粟,還對其施行了治安處罰。
同樣是“偷偷”地種植,卻有兩種截然不同的結果。原因就在於,對人類身體有益無害的人參,不僅莖蔓葉片長得很平常,花朵也是一種很樸素的紫白色,就連結出的紅紅的漿果也沒有什麼紮眼之處,與一般的野生花果無異。
而罌粟就不同了,它的花期簡直就是一種張狂的炫耀——煞白、濃黃、猩紅的花朵不僅高高擎起,還往往綴著另色的明豔裙邊,顯示一種放浪形骸的嬌媚。
無論自然界還是人間,真正珍貴的,往往是樸素無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