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生說,她也不是要把這些事算到我頭上,可能就是一時鬱悶,忍不住埋怨一下吧?
頓了頓,畢婷才輕聲說,其實你倆感情挺好的吧?雖然離婚了,但還各自牽掛著對方。
沒有沒有。趙天生趕緊擺手,我哪敢存著那些心思,人家可巴不得與我劃清界線呢!在她和她媽眼裏,是個男人就比我強。
那是她眼拙,沒有發現你的魅力。畢婷說。
趙天生哈哈大笑,魅力?我有嗎?哈哈!
畢婷沒有附合著他笑,而是手裏端著茶杯,拿到嘴邊,不喝,盯著他,盯得他心裏發毛。
然後畢婷把茶杯放下,幹脆地說,有。
趙天生沒有想到,自己真的是有魅力的,因為就在一周後,有兩個女人,竟然為了他劍拔駑張,差點翻臉。
那兩個女人,是盧海芽和畢婷。
自從盧海芽與媽和好後,趙聽海又恢複了白天上幼兒園,晚上被姥姥接回家的作息生活。但是這一天,盧海芽的媽宣布要和何叔去麗江旅遊,所以盧海芽必須自己負責接送女兒。
媽不知道,盧海芽正處於職業發展的瓶頸期,那個替班的女人死咬著本不屬於她的位子不放,並且搶在盧海芽麵前,已經在好幾位領導麵前掙過表現,得到過相當的注意了。
盧海芽感覺到了危險。但女兒每天下午四點半就放學,這個時間段她不可能從公司抽身走人,硬要走人也可以,那就等著被別人取代上位吧!
所以她不得不求助趙天生。趙天生巴不得能有這個機會,可以和女兒親近幾天。於是這天盧海芽把趙聽海送來了趙天生的宿舍。
趙天生出去辦事還沒回來,盧海芽卻發現畢婷正在趙天生的宿舍裏,翻他的被子和枕頭。
然後畢婷笑著解釋,我找找他有沒有要換洗的衣服,反正我那裏有洗衣機,順便一起洗了。
盧海芽沒說什麼,可是心裏覺得別扭。如果一對男女什麼關係都沒有,衣服放進同一個洗衣機裏攪,不覺得咯應嗎?
但是理智及時回來,她努力掩飾了擺在臉上的不舒服。
畢婷找了一圈,沒有找到髒衣服,嘴裏嘀咕一句,難道又拿去自己洗了?
盧海芽開心地說,他別的優點沒有,倒是個自覺的人,不會隨便麻煩外人的。你別找了。
她以為,這是一句再正常不過的話,並沒有攻擊誰的意思。
可是畢婷竟盯著她,緩慢地說,以我們的關係,我不認為他會覺得麻煩了我。
是麼?不由自主地,盧海芽嗓門都提高了,那……。你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畢婷立刻笑笑,朋友關係唄!就跟你倆現在的關係一樣。
喲。盧海芽啞然失笑,還是第一回有人把我和他的關係比做朋友,倒怪新鮮的。
不是朋友是什麼?畢婷說,你倆雖然離婚了,也沒成仇,處得挺好的不是嗎?當然是朋友。
如果單純算是朋友,那就有些見外了。盧海芽說,他是我女兒的爹,這層關係,我覺得比朋友略近些。
原來你是嫌我把你們的關係比遠了啊?畢婷笑了。可盧海芽總覺得她這笑裏,含了多少諷刺意味。
身上那些刺本能地豎起來,她冷下臉來,遠不遠的,也不是外人說了算。
畢婷不再說什麼,不聲不響地出去了。留下盧海芽坐在趙天生的宿舍裏,兀自氣了個半死。
一個不明來路的女人,竟然要來清算她和趙天生的關係,簡直是豈有此理!
憑了女人的直覺,盧海芽覺得畢婷對她報了敵意。
這讓盧海芽火冒三丈。老娘早就和你看中的男人離婚了,輪得到你到老娘麵前來叫陣嗎?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