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王妃的身份,加上一塊免死金牌,隻要楊鳶洛不幹謀反這類上杆子找死的事,富貴安樂一生是一定的了。
楊鳶洛不知道自己的行動將來會招惹些什麼後果,尤其現在墨祈煜已經開始疑心,有這些至少有些保障。
墨祈煜和寄緒吩咐了點事情,來到觀瀾園已是半夜。
“愛妃難道不打算邀請本王進去坐坐麼?”
觀瀾園外,墨祈煜懶懶地依靠在軟轎上,把玩著手裏的折扇。
“是啊,完全不打算。”楊鳶洛幹脆利落地回絕了墨祈煜。
雪影看不下去,怎麼自家小姐一見到王爺就橫眉冷對呢?長久以往,必定離心離德,那豈不是給梨香閣作嫁衣裳了?
戲文裏可都是這麼說的!
“王爺別生氣,王妃最近身子不大舒服,一到晚上就犯困。何況今日剛剛赴宴回來,最是累人。不如王爺進觀瀾園和我們王妃一道用些點心吧?想必在宮宴上王爺也沒有吃好呢。”
雪影笑得諂媚又勉強,麵對身旁刀子一般銳利的目光,心裏直念阿彌陀佛,不管不管,反正是為自家小姐好。
墨祈煜從善如流,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雪影,意味深長地笑道:“你這個小丫頭倒是個挺聰明的,比某些人哪,知道好歹多了。”
楊鳶洛氣極反笑:“既然知道我不知好歹還非湊過來找不痛快,豈非不知死活。”
墨祈煜還想反唇相譏,頓了頓,卻生生憋了回去。
因為到底還是對今日在宮宴上楊鳶洛施展內力震碎九連環有點擔心,寄緒的掌力他知道。楊鳶洛雖然不知道吃了什麼丹藥,身體恢複得如此之好,但是短時間內如果運用內力,怕還是會傷上加傷,留下病根。
楊鳶洛也真是覺得自己累極了。胸口一陣一陣地發緊,喉嚨裏時不時地湧上一股腥甜,都被她用內力強行壓製住。今日是她冒失了,以為吃了墨西決的丹藥就可以萬無一失,倒小瞧了寄緒的功力。
“長夜漫漫,難道你我二人就要在外頭度過此等良辰美景嗎?”墨祈煜不懷好意地掃了一眼雪影和寄緒。
寄緒仿若是早就習慣了自家主子的沒臉沒皮,權當沒聽見,雪影的臉卻紅透了,低著頭拚命裝作聽不見。
楊鳶洛狠狠地瞪了一眼墨祈煜,轉身就進了院子,也不管墨祈煜還在外頭沒進來,順手“砰”的一下就摔上了門,隻聽後頭“哎呦”一聲。
不知為何,楊鳶洛心情莫名大好,彎著的嘴角怎麼努力也裝不出冷漠的樣子。
須臾,墨祈煜捂著自己的半邊臉推門走進了屋子,見罪魁禍首楊鳶洛已然換了家常小襖,正在美人榻上打坐,不由得哼道:“居然還有這麼大的勁兒,倒是小看了你的本事啊。”
楊鳶洛呼吸一頓,墨祈煜話語中似乎意有所指。難道他當真已經看出了今日在宮宴上,她所施展的手段麼?
夜寒閣第一殺手曲幽的內力功法頗為玄妙,除了墨西決,幾乎無人能夠找出其破綻所在。況且那九連環與墨西決曾經解開過的那隻幾乎一模一樣,她曾經深受墨西決指點,知道在哪裏使用內力功法最為巧妙隱蔽,讓人察覺不出來。
更何況,那隻九連環當時已經被厘陌的人摔了個粉粹,誰又能查出是她動的手腳呢?
正思量,卻聽墨祈煜又似笑非笑道了句:“啊,本王差點忘記了,愛妃可是能夠解得開九連環的大力士呐!”
楊鳶洛驟然抬眸,雙手握拳,殺機頓顯。
這幾日墨祈煜有事沒事便明示暗示,早已將楊鳶洛逼到了爆發的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