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楊鳶洛直覺上覺得那些個舞姬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人物,身上似乎有夜寒閣的影子……
還有,這個厘陌跟墨西決,或者說,跟夜寒閣的滄流殤有關係嗎?
“姐姐想什麼呢?”楊曉棠適時地出聲,叫回了出神的楊鳶洛:“問了姐姐好幾遍了,姐姐怎麼不理人。”
楊鳶洛有些抱歉地說道:“在想情呢,妹妹問什麼呢?”
楊曉棠衝著遠處低頭輕笑的弄玉梳揚了揚精致小巧的下巴,壓低了聲音,說道:“她可還老實?”
原來是為了這事!
楊鳶洛看了看仍舊黑著臉的楊霽月,想必楊曉棠在太子府裏沒少受楊霽月的欺壓,才故意問她弄玉梳的事情。
“我與她彼此之間相安無事,她不來惹我,我也不想理會她。”
楊鳶洛輕描淡寫,但心裏對這位曾經紅袖招的頭牌,又是棋藝高手的弄玉梳十分感興趣。從她能夠輕而易舉地得到各種情報來看,這個弄玉梳一定不簡單,若是想要徹底扳倒墨西決,說不定以後還有用著弄玉梳的地方。
楊曉棠輕歎了一口氣,麵色愁苦,語氣卻真誠了許多,大有跟楊鳶洛推心置腹的架勢:“不瞞姐姐說,棠兒過的著實苦悶。月兒她……她竟從未將我這個姐姐放在眼裏。”
“你覺得她把誰放在眼裏過?”楊鳶洛冷笑道:“你既然如此信我,我與你就不藏著瞞著了,咱們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杜三娘母子三人是什麼德行,你心裏也應該清楚。她既然用那樣下三濫的手段成了側妃,你便不該姑息才是。如今,你既是楊霽月的姐姐,身份上又是太子妃,一味地裝柔弱隻會讓她得寸進尺,何不抓緊機會,狠狠地教訓她一次?”
楊曉棠倒也放下了那些歪歪繞繞,不在楊鳶洛麵前掩飾,直截了當地說道:“姐姐當我不想這麼做嗎?隻是她著實可惡,也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狐媚子手段,惹得太子對她十分地癡迷,任我使出百般手段,也不能夠撼動她半分。”
“自然是跟杜三娘學的唄。”
帶著前主人記憶的楊鳶洛,十分痛恨杜三娘母子,也許幫著楊曉棠教訓教訓楊霽月,也能夠稍稍平息那個可憐的相府大小姐的怨氣吧。
說起杜三娘,楊曉棠自然想起了自己的生母:“姨娘托人捎了信來,說杜姨娘在府裏橫行霸道,母親過得很不好呢。姨娘又是那樣的身份,管也管不了,隻能夠去暗地裏幫幫母親。可又沒什麼用。”
萬氏還是受欺負了麼?
楊鳶洛緊抿雙唇,萬氏老這麼軟弱可不行,得想個法子,讓杜三娘再也不敢欺負萬氏。
“說起來,自從三朝回門,姐姐再也沒回娘家瞧瞧去。”楊曉棠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話難以啟齒。
楊鳶洛最受不了的就是繞來繞去:“有什麼話直說就是,這般吞吞吐吐的做什麼?”
楊曉棠臉紅了紅,訕笑道:“哥哥他……要了母親的丫頭做了通房……”
小妾的兒子要了主母的丫頭,分明是在侮辱主母!
若是楊鳶洛沒有記錯的話,萬氏身邊似乎隻剩下了那麼一個可用的丫頭了,如今被楊仲庭要了去,誰來伺候她?
“我知道了,過幾日我便回去瞧瞧。”
看來楊曉棠是故意將這個消息告訴楊鳶洛的,也是賣楊鳶洛一個人情。
楊鳶洛也不是那乏味的人,自然知道該還這個人情:“妹妹以後有什麼為難的事情,盡管打發人去湘王府告訴我一聲就是了,如果能夠幫忙的,我自然會幫。幫不到你的,你也莫要怪我。”
楊曉棠淺笑道:“那妹妹就多謝姐姐了。妹妹煩惱的事情也無其他,隻是那一個人罷了。”
楊鳶洛順著楊曉棠的視線看過去,正好看到楊霽月正拉著弄玉梳不知道在嘀咕什麼。
而弄玉梳卻一臉無奈。
想必是楊霽月羞辱她不成,將主意打到了弄玉梳的頭上了。隻可惜,依著弄玉梳的性子,楊霽月的如意算盤要打空了呢。弄玉梳那樣的人,即使真的要與楊鳶洛過不去,也不至於會聽從楊霽月的安排。
正與楊曉棠說著話,有小太監急匆匆地跑來,跪倒在楊曉棠麵前:“娘娘,太子殿下吩咐了,說既然都是一家人,便不分席次了,囑咐娘娘將後院的水榭收拾出來,太子殿下即刻就要領著西秦太子、湘王爺並幾位皇子到水榭去,也請娘娘與幾位貴人一同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