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暗暗觀察他的墨祈煜見狀一驚,轉頭往楊鳶洛的方向看去。
但見一個黑衣人赫然悄無聲息出現在了楊鳶洛的背後,此時此刻,已經拔出了手中利劍,借著幽幽的月光,猛地朝楊鳶洛的背後狠狠地刺去!
墨祈煜眼神一淩,清叱示警,沒有絲毫的猶豫與後退,拍案而起,足尖一點,就像一支離弦的箭,衝著楊鳶洛飛身而去。
同時跟著飛出去的還有墨西決。
另外幾個皇子反應稍微慢了一些,但是等看清楚事情發展的情形,也一個接一個地跟著朝潭水邊奔去。
楊鳶洛是聽到墨祈煜的喊聲才察覺到身後有人的。
她承認,是她太大意了。
這數月來,楊鳶洛勤加習練,雖然沒有使功力全部恢複,但也恢複了個幾成,對付一般的武林人士還算可以,隻是麵對一些武功高強的人,恐怕就不得其法了。
否則,前些日子,她又怎麼可能被寄緒輕輕鬆鬆一掌擊中呢?
況且傷才勉強好了些,聽力和反應自然就沒有從前敏銳。
聽到墨祈煜的喊聲,楊鳶洛幾乎是下意識地往旁邊閃了過去。
利劍貼著楊鳶洛的脖子刺了個空,轉而又快速地刺來。
這一劍楊鳶洛是怎麼躲都躲不過去的了。
好在墨惜月激靈,順手撿起潭邊的石子,衝著黑衣人猛地丟了過去!
那黑衣人堪堪一閃,避開石子,卻給了楊鳶洛逃生和反擊的機會。
見一擊不中,黑衣人似乎惱羞成怒,斜刺裏出劍,衝著還來不及穿上鞋襪的墨惜月狠刺了過去!
墨惜月尖叫一聲,整個身子都往後仰去,跌入了潭水中!
而此時,墨祈煜等人終於趕到。
黑衣人自覺不妙,棄了墨惜月,衝著府外狂奔而去,三皇子墨西決也立即跟上,對黑衣人窮追不舍。
墨祈煜一把將楊鳶洛攬在懷中,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個遍,發現她並未受傷,這才長出一口氣。
墨子歸也已經將墨惜月給救了上來。好在墨惜月隻不過是嗆了幾口水而已,並沒有什麼大礙。
六皇子墨舒陽到底是和墨西決一起長大的,見墨西決一個人去追刺客了,未免有些心急:“三哥一個人去了,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不如我去幫幫他吧。”
“老六,回來!”太子墨陵城一把拉住了墨舒陽,嗬斥道:“你三哥武藝高強,這樣的小毛賊還不是他的對手,再說了,孤已經派了人跟著他去了。你就放心吧,不會出什麼事情的。倒是你,學藝不精,跟著你三哥哥去了。淨給他添亂,反而讓他分了心。”
墨舒陽挨了訓斥,垂頭喪氣地咕噥幾句,不過很快,情緒又高昂了起來,對楊鳶洛寒暄了幾句,就轉而去關心妹妹墨惜月了。
楊鳶洛卻敏銳地發現太子墨陵城嘴角一閃即逝的笑容。
“皇嬸受驚了,孤治府不嚴,還望皇嬸大人不記小人過。若是心中不滿,隻管責罰孤就是了。”一向焦躁易怒的太子墨陵城竟然能夠衝著楊鳶洛這般輕聲細語,其中必定有什麼蹊蹺。
楊鳶洛很想提醒一下墨祈煜,可墨祈煜已經鬆開了自己,跟弄玉梳去了修竹苑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楊鳶洛不知何故,一下子就失去了所有的興致。
她倒是忘了,弄玉梳可是一顆十分有用的棋子。
有了這麼一個十分不愉快的插曲,宴會很快就散了。
先走的自然是貴客--西秦太子厘陌。
臨走的時候,厘陌竟然厚顏無恥地將今日帶來的幾個舞姬都送了人。
送給太子的是一對雙生子,姐姐楚楚動人,妹妹光彩照人。
送給二皇子墨江炎的是一個十分端莊的美人,打眼一看,竟然如同大家閨秀一般,雍容大度。
送給三皇子墨西決的則是個柔美可親的妙人兒,看那無暇的眼神,就仿若柔弱的小白兔,觀之可親。
送給四皇子墨傾城的倒當真算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了。妙在美而不豔,麗而不俗。墨傾城當場眼睛就亮了。
送給五皇子墨子歸的瞧著像是一個十分清高之人,麵無表情,眼神淡漠,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蘭草香氣,淡淡的,十分之優雅。
送給六皇子墨舒陽的倒是一個熱情如火的舞姬,那不停扭動的腰肢瞧著就火辣辣的,一個勁兒地纏著墨舒陽,把個平日裏大大咧咧的墨舒陽鬧了個大紅臉。
送給墨祈煜的是……
楊鳶洛細細地看了一遍,不由疑惑地問道:“怎麼沒有送給你?”
墨祈煜拍了拍折扇,衝著憑欄而立的弄玉梳指了指,又輕輕地點了點楊鳶洛的額頭,似笑非笑:“本王,又何需別人送美人?”
楊鳶洛撇撇嘴,完全懶得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