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惜了。
楊鳶洛暗歎,墨惜月輸就輸在身為女兒家,若是個少年郎,她的這份胸襟與抱負,是太子墨陵城並幾個皇子所遠遠比不上的。
難怪墨天昶對墨惜月如此寵愛。
在暗道裏找了許久,墨惜月仍舊沒有找到出去的機關,不由得垂頭喪氣起來:“這裏怎麼可能是個死胡同呢?一定有什麼機關藏在我們沒有找到的地方。”
楊鳶洛卻懷疑起墨惜月的判斷來:“若這條密道果真是皇上為了宸妃娘娘而設置的,為何不將逃生的出口設置得明顯一些?”
墨惜月也想了半天,隨後才道:“我想,這是父皇跟母妃開的一個玩笑,也算是對母妃不聽話的小小懲罰了。父皇曾經再三對母妃說,不會帶母妃來淨河菀居。卻又在這裏專門為母妃設置了逃生通道,這就說明,父皇料到母妃是一定會來淨河菀居一探究竟的。但父皇自己又不會帶母妃來,那麼母妃一定是自己偷偷來的,並且一定會遇到什麼危險。所以父皇才為母妃設置了這麼一條逃生通道。等母妃進了密道之後,卻又故意將逃生出口的機關設置得十分地隱秘,以示對母妃不聽話的懲罰。”
楊鳶洛禁不住有些想笑,這對恩愛夫妻的行為還真是古怪有趣呢。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到逃生出口才好。
“那你想想,如果你是宸妃娘娘,你會在這個密道裏怎麼做?”
假設這條逃生通道真的是墨天昶為了宸妃娘娘專門而設置的,就說明,墨天昶十分在意宸妃娘娘的安危。
就算是想要小小地懲罰一下宸妃娘娘,也必定不會太過於為難,畢竟宸妃娘娘的性命要緊。
那麼那個隱秘的逃生出口的機關,對於宸妃娘娘來說應當不容易解開,甚至,這個隱秘的機關,也隻有宸妃娘娘可以一眼看到。
墨惜月皺眉沉思半晌,隨後又苦著臉,搖了搖頭,說道:“我又沒有跟母妃相處過,我怎麼知道母妃會怎麼做?”
楊鳶洛不死心,追問道:“你身邊的奶娘是跟著你母妃的,她對你說過宸妃娘娘那麼多事情,你難道就想不起來?再者,你又翻看了宸妃娘娘的手劄,應當對宸妃娘娘有個大概的了解才是啊。”
楊鳶洛這麼一提醒,墨惜月就忽然之間想起了什麼,拍手笑道:“我知道了。”
隨後就讓白芷扶著,走到自己摔下來的地方,緊緊地靠著牆壁,雙腿抱膝,眼睛直視前方,就像一個受了什麼委屈極其害怕的小丫頭一樣,盯著對麵的牆壁看,隻一會兒的功夫,就一臉興奮地衝著楊鳶洛招手:“皇嬸快過來看!”
楊鳶洛三步並作兩步地走過去,順著墨惜月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入目隻是一處普普通通生著青苔的牆壁,再也沒有其他。
楊鳶洛便疑惑地衝著墨惜月眨了眨眼睛:“這牆上什麼東西都沒有,你讓我看什麼?”
墨惜月一把將楊鳶洛拉過來,示意楊鳶洛學著她的樣子,坐在剛才她坐的地方,朝著對麵的牆壁仔細看去。
楊鳶洛一一照做,果然,在對麵的牆壁上,看到有一行金色的小字:“奴奴調皮,該罰!”
瞧著字跡應當是墨天昶寫的,就是寫給閨名“月奴”的宸妃娘娘看的。
白芷讚歎道:“公主殿下真是聰明,怎麼能夠想到這一招呢?”
“方才皇嬸說起了母妃的手劄,我記得曾經在母妃幼時的手劄中看到過,母妃特別怕黑,若是一旦落到了黑暗處,便會雙手環膝,一動不動地坐在原處,等著人來找她。我想,父皇對母妃的這個習慣定然是十分熟悉的。因此,這暗道裏沒有任何照明的東西,而母妃和咱們一樣,也絕對想不到這暗道的打開方式竟然是翻板,掉落下來之後,見四處一片黑暗,自然動也不敢動。父皇正是抓住了母妃的這個習慣,才用一種特殊的方式,讓隻有這種習慣的母妃看到,而別的人,不管怎麼找,隻要沒有母妃的習慣,那便看不到機關暗道的所在,被活活地困死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