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入住驛館(1 / 2)

菩提臉上又是一紅,不再說下去了。

楊鳶洛會意,笑道:“已經十四了,過了年就十五,月兒竟然還沒有來葵水麼?”

菩提麵有憂色,搖了搖頭,說道:“主子身子一直柔弱,是從娘胎裏帶來的弱病,自幼便不曾斷了藥,更是要比常人弱一些。不管怎麼補,這葵水一直遲遲不來。”

“別著急。”楊鳶洛安慰道:“才多大,還是個小丫頭呢!”

“可眼看著殿下就要及笄了,一過了及笄禮,親事就要緊趕著定下來了。唉……”菩提低下頭看著懷中睡得香甜的墨惜月,眼神裏竟然有著楊鳶洛從未見過的憐惜和疼愛。

看上去倒不像是作偽。

楊鳶洛點點頭,這個菩提倒果真是一個一心為墨惜月著想的好丫頭。

“你和豆蔻都是自小跟著月兒一起長大的麼?”

楊鳶洛忍不住細細地盤問起菩提來。

到了這個節骨眼上,要是想要徹底打破墨西決的計劃,找到南儲國脈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而能否打開南儲國脈的關鍵一環便是墨惜月。

再者,楊鳶洛也真是打心眼裏疼愛這個古靈精怪又驕傲的小丫頭。於公於私,楊鳶洛都決不能允許墨惜月出一點點的差錯。

等墨惜月回宮之後,楊鳶洛便不能夠親自保護墨惜月了,摸清楚墨惜月身邊的人的底細便很關鍵。

“回王妃殿下的話,奴婢是太後娘娘賜給殿下做七歲的生辰禮的,豆蔻倒是一小就是殿下的玩伴。”菩提回答得十分恭謹。

堂堂一國公主隻有一個玩伴?

楊鳶洛自然是不相信的:“月兒從小到大隻有豆蔻一個玩伴麼?”

菩提深深地看了楊鳶洛一眼,朱唇微啟,待要說話,卻又看了看閉目養神的白芷一眼,欲言又止。

楊鳶洛擺了擺手,壓低了聲音說道:“她是我的丫頭,嘴巴牢靠得很,你但說無妨。”

因為天氣悶熱的緣故,馬車兩邊的窗戶都被打開了,隻放下了珠簾用以遮擋女眷。

楊鳶洛雖說讓菩提不用擔心白芷,但菩提眼睛還是望著窗外好一陣子,才用幾乎都聽不見的聲音快速地說道:“自然不是的。豆蔻是唯一活下來的。”

楊鳶洛就知道沒有這麼簡單!

“你如何知道?”

菩提垂下眼簾,語速十分輕快,不帶任何一點情緒:“殿下小時候很調皮,整日裏和那些小丫頭片子四處遊蕩,有時會去昭化宮遊玩,若是碰壞了什麼東西,皇上除了懲罰殿下以外,那些跟著去的小丫頭也都會消失不見。後來,就沒有人敢跟著殿下去昭化宮了。有一回不知道為什麼,跟著殿下出去的小丫頭裏隻有豆蔻一個人回來了。而殿下被皇上整整關了兩個月,放出來的時候恰是殿下的七歲生辰禮,奴婢就是那個時候被賞給殿下的。自此後,奴婢就和豆蔻一起成為了殿下的貼身丫頭。殿下也再沒有跟皇上要過什麼玩伴,就連伴讀,也是選了太子少傅的孫女侍讀了半年,就說那位小姐愚笨得很,不肯再讓人伴讀了。”

楊鳶洛眼底一閃:“可知道月兒為什麼被關了兩個月?”

菩提歎道:“奴婢被太後娘娘賞給殿下的時候,殿下已經被折磨得不成樣子了。七歲大的孩子,一個人被關在禁院裏整整兩個月,也不知道殿下那會兒怎麼活下來的。殿下被放出來的時候,太後娘娘曾經問過殿下,可殿下死活都不說,這件事也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楊鳶洛有些愕然。

墨惜月身為墨天昶最為寵愛的女人宸妃娘娘的女兒,且是南儲唯一的公主,聰慧美貌冠絕天下,不是一直都被墨天昶當成眼珠子一樣來寵愛的嗎?

為什麼墨天昶會因為昭化宮而一再地責罰墨惜月,甚至將年幼的墨惜月一個人丟進了禁院不管不問兩個月?

要知道,禁院可一向是皇宮內懲罰犯錯的宮女的地方啊!堂堂公主竟然淪落到連宮女都不如的地步來了?

還有,為什麼墨惜月從來都沒有對她說起過這些事情?

墨祈煜又知道嗎?

楊鳶洛越琢磨就越覺得蹊蹺。

看著熟睡的墨惜月,楊鳶洛知道要想從墨惜月這裏得到答案是不可能的了。當年墨惜月便沒有說出原因,如今過去了這麼多年,墨惜月自然更是不可能說了。

看來也隻能夠找機會問問墨祈煜,也許墨祈煜這個做皇叔的知道原因也說不定。

正琢磨著,就聽外頭突然平地響起一聲炸雷,就連馬兒都有些受驚,兀自嘶叫不已,止步不前。

緊接著外頭的天一下子就變黑了,瓢潑大雨“嘩”的一聲澆了下來。好似天幕被生生地撕開了一個大口子,暴雨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傾注而下。

疾風挾勁雨,雨水從開著的車窗一個勁兒地往裏灌。

白芷和菩提手忙腳亂地關窗戶,被驚醒的墨惜月第一反應就是讓外頭跟車的豆蔻上來避避雨,瞧著倒果真是十分疼愛豆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