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著做什麼,高總管還不快去!”墨惜月有些不耐煩起來,方才臉上還掛著的笑容這會兒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高德全還在猶猶豫豫,豆蔻又笑著說道:“殿下,算了,高總管平日裏忙得很,這點子小事怎麼還要麻煩高總管呢?不如奴婢去跑一趟,喊烈風大人過來就是了。”
那高德全一聽說,連忙嚇得跪地磕頭:“殿下可千萬不要麻煩烈風大人了。這會子皇上正和王爺、烈風大人商議事情呢,若是這會子打擾了皇上,怕是老奴的項上人頭就不保了。鳳棲梧的事情交給老奴,殿下放心便是。老奴這就領著這幫狗奴才去未央宮。隻是,殿下尚在病中,鳳棲梧離了人可怎麼好呢?”
墨惜月笑道:“這就不煩勞高總管了,橫豎本宮這裏還有豆蔻和菩提。人嘛,著司禮監慢慢地補齊了就是。母後如今整日裏在未央宮中禮佛,宮裏的事情都是幾位娘娘主持的。你去找賢妃娘娘去,就說本宮說的,鳳棲梧的人不夠使了,本宮又不耐煩在司禮監裏麵挑。上次跟著賢妃娘娘回去省親,倒是覺得賢妃娘娘娘家的人調理得甚是合本宮的心意,讓她無論如何給本宮要幾個水靈的丫頭來。再去告訴我五哥哥一聲,我這裏缺人使,丫頭就不用他挑了,讓他去司禮監幫著我挑幾個穩重的小太監來。”
高德全一麵聽,一麵點頭,心說得虧現在皇後娘娘被禁足了,不然,今天這趟差事還真的是不好接啊:“殿下,皇後娘娘那裏,太後娘娘和皇上可吩咐了,若是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不得去打擾皇後娘娘禮佛。”
墨惜月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衝著楊鳶洛擠眉弄眼,笑道:“本宮倒是忘記了這回事。那也罷了。你就領著這幫狗奴才去司禮監,就說本宮用不起他們,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要緊的是傳話給賢妃娘娘和五哥哥。哦,對了。高總管,你是不是有幾個徒弟的?”
高總管眼睛一亮。
他自幼跟隨在墨天昶身邊,從小太監一步一步地往上爬,熬了多少年,才熬到了大內總管的位子上,自然會培養幾個心腹徒弟,來鞏固自己的勢力。
遠的不說,就說禦膳房、司禮監的那幾個掌印太監,哪一個不是他高德全的徒弟?
以往高德全也想著往鳳棲梧安插幾個小徒弟。
一來,這惜月公主可是皇上的寶貝疙瘩,伺候好了惜月公主,那就是向皇上表孝心哪。
這二來嘛,高德全也留了個心眼。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他雖然摸透了墨天昶的性子,可保不齊哪一天趕上倒黴,說不準就要被墨天昶治罪。要是這惜月公主肯為他說上那麼一兩句好話,這大罪可能就變成小罪,小罪也許就不了了之了。
可別看平日裏皇上對惜月公主嚴厲得很,動不動就斥責打罰。可隻要是惜月公主說的話,皇上可沒有不聽的。
高德全的算盤打得好,隻是可惜鳳棲梧一直被皇後娘娘給掌管著,高德全就是有心想要安插幾個小徒弟進來,也做不到。
如今墨惜月主動提起了這件事,怎麼能讓高德全不高興?他心裏也明白,才剛墨惜月在這麼多人麵前給了他沒臉,這會兒是在補償他呢。
高德全連忙點頭說道:“承蒙公主殿下還能夠記得老奴那幾個不成器的小徒弟。”
墨惜月微微點點頭:“高總管客氣了。如今他們可都有什麼差事?”
“回公主殿下的話,這幾個徒弟實在是愚笨不堪,老奴怕他們闖了禍,如今一直帶在身邊,提點著呢。”
“行了行了。”墨惜月擺擺手,笑道:“你就不要謙虛了,本宮知道你調教人是有一套的。上次在父皇書房裏,有個小太監給本宮倒過一杯茶,行動言語倒是挺機靈的。本宮問過他,說是叫做端午的。還有個小太監,做起風箏來十分地巧,本宮這裏的美人風箏便是他做的吧?叫什麼清明來著。你的這兩個徒弟,本宮要了。你回去就打發他們明日到鳳棲梧裏來聽差吧。”
高德全一身冷汗都下來了。這惜月公主不聲不響的,竟然將他身邊最機靈的兩個徒弟都給摸清楚了。也不知道他被盯了多少時日,看來以後做事情要更加小心,不能夠落了這位主子的眼睛才是。
行了禮,謝了恩,高德全領著一幫子奴才呼啦啦地全退出去了。
那老嬤嬤落在最後,瞅著墨惜月冷笑道:“公主殿下可千萬不要後悔,今日這般做,日後難道沒有公主殿下哭的時候!”
“放肆!”墨惜月猛地一拍美人榻,指著那老嬤嬤對高德全斥道:“高德全!這個老奴才是留不得了!”
高德全忙揮了揮手,就有兩個小太監上來將那個老嬤嬤死死地按住,掏出帕子堵住了老嬤嬤的嘴給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