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上次在驛站遇見的那個女子?”
“沒錯。”墨祈煜擰著眉頭,剛剛那個蒙麵女子就是前些日子從廟裏回京的時候偶遇大雨,他們一行人停留在驛站時出現的刺客,當時她使用的是淬了毒的鞭子。
略一思索,墨祈煜道,“趁現在,他們再次戰敗,可能要緩一段時間,我們抓緊時間趕回京城。”
京城丞相府。
湘王妃突然大駕,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趕忙出來迎接。
“參見湘王妃。”
“起來吧。”楊鳶洛隻是淡淡的掃視一眼,就要徑自趕去自己從前居住的小院,仿佛從未將這些人看在心裏。
其他人都站起來,杜三姨娘突然跪爬著扯住楊鳶洛的袍子,一張化了精致妝容的臉老淚縱橫,“王妃,湘王妃留步,救救我的兒子,救救他……”
楊鳶洛厭惡的皺眉,看她這副卑躬屈膝的樣子,不知所以然。心想著,難道今日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杜三娘不欺負她就不錯了,何時又用的到她來求她了?
“仲庭他得了怪病,一直吵嚷著要見你,我們派去湘王府的丫鬟都被打發回來了,隻有你能救他,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你發發慈悲……”
楊鳶洛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一次宴會中楊霽月還和她提過一次這件事,隻不過當時她沒放在心上,而丞相府派來的丫鬟得不到召見她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楊鳶洛心中冷笑,那些大夫當然查不出來他是什麼病,因為楊仲庭的身體根本就沒有任何毛病。
當初她隻是為了給他個教訓,隨便喂了顆藥丸,騙他是毒藥,隻要他不再欺人太甚,乖乖聽話,就每月來給他解藥,誰知楊仲庭膽小如鼠,沒過了幾天因為心理作用就被自己嚇得半死。
“好,帶我去見他。”
楊仲庭躺在床上,幾乎奄奄一息。臉頰瘦的陷下去,幾乎皮包著骨頭,眼睛下麵掛著大大的黑眼圈,渾身上下提不起一點力氣。
看得出來,這些天他被折騰的不輕,嚇得吃也吃不下,喝也喝不下,那還有從前那個意氣風發相府二少爺的模樣?
見楊鳶洛來了,楊仲庭仿佛見到了救命稻草,一個鯉魚打挺就坐起來,誰知道卻因為多日沒有好好進食,動作又太大,一陣頭昏眼花後又跌了回去。
杜三娘急得眼淚都出來了,“哎呀我的兒啊,你說你這到底是怎麼了啊?”末了停下哭喪一般的聲音,看著楊鳶洛,眼裏皆是祈求和期待,“你救救他吧,求你……”
無奈,楊鳶洛隨便從白芷那裏要了個藥丸,白芷也聰明,煞有其事一般拿出一個精致的瓷瓶,小心翼翼的倒出一丸藥。
楊鳶洛丟給楊仲庭,後者如同捧著寶藏一般雙手接住那顆藥丸,就差感激涕零。不過楊鳶洛相信,楊仲庭現在心裏肯定是想要將她千刀萬剮的。
待楊鳶洛出門去,杜三娘忙道,“兒子,快把這藥吃了,免得再受苦。”
“不,”楊仲庭此時卻分外冷靜,“娘,你拿著這藥丸,找個大夫去瞧瞧,看看都是什麼藥材,咱們相府也不缺錢,多好的藥材也一定給我配置出來,以後免得再受楊鳶洛的牽製。”
杜三娘一拍腦門,“對對對,娘這是關心則亂,你等著,娘馬上就回來。”
佛堂之內。
楊鳶洛一進門就嗅到了香灰的味道,有些膩人,可憐她娘親萬氏一人獨居於此,伴著青燈古佛,孤寂一生。
“小姐?”一個梳著雙鬢的丫頭驚喜的叫了一聲,有些不可置信。
楊鳶洛向著聲源看過去,馬上也笑了,“雪影。”
“小姐,奴婢好想你啊!”雪影擦了擦眼角,喜極而泣,“雖然在這裏照顧主母活兒不重,可是這裏太安靜了,都沒人和我說話。”
楊鳶洛不禁心中微微酸澀,讓這麼一個十幾歲正值青春年華的姑娘家留在這寂靜的佛堂裏,確實殘忍了些。
“我不在的時候有沒有人欺負你和娘親?”楊鳶洛摸了摸雪影的頭發,心疼道。
“沒有,別說人了,這裏連個鬼影都沒有。”
楊鳶洛失笑,這個雪影啊,還是和原來一樣,喋喋不休還不會說話,可是卻由衷的討她喜歡。
此時,佛堂內傳出了一個低沉的女聲,“雪影,是誰啊?”
“主母,是小姐回來了!”雪影扯著脖子衝裏麵喊了一句,然後笑嘻嘻的看著楊鳶洛,“小姐,進去吧!主母這時候沒有念佛,應該是在休息。”
楊鳶洛牽起了雪影的小手,溫柔的拍了拍她的掌心,“好,走吧。”